「真的是這樣嗎?」
望著越來越暗的天色,趙華呢喃自語。
若是他父皇想要平衡朝堂的局勢,可選用的皇子有很多。
何必捨近求遠將趙定從幽州調回來。
他趙華就在青州。
青揚二州彼此相鄰,皆是乾水圍繞之地。
而他趙華又在青州就藩多年。
這些年來一直恪守本分,並無與朝臣勾連,也並無和地方豪紳來往之事,何至於要捨近求遠,用趙定來平衡朝堂的局勢呢。
這一點。
趙華著實是想不明白。
甚至內心之中,還有一種憋屈之感。
為什麼他趙華就入不了自家父皇的眼?
不!
他趙華失去的東西,他會一點點奪回來!
……
京城,應天。
坤寧宮內。
看著眼前的趙定。
趙崇遠一臉斜眸的看著趙定:「真的不願意?」
「不願意。」
趙定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
那都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他自己早都忘記了。
現在讓他娶一個陌生人當正妃。
那想都別想。
至於徐家的權勢?
他趙定還需要仰仗徐家的權勢嗎?
開玩笑。
逼急了造反都行!
「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子,他老子我費了半天的心思,又是家宴,又是讓你親自下廚,又是拉家常了,好不容易才給他弄來一個親事,結果倒好,這小子還不知好歹來了。
不願意娶是吧。
嘿,老子稀罕你娶。」
聽著趙定這話,趙崇遠氣得肝疼。
一旁,後面來的趙青詹,看著自家那硬剛自己皇爺爺的九叔。
臉上那是一個勁地崇拜、
爽!
太爽了!
簡直讓他爽得頭皮發麻。
想他趙青詹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但唯獨對自家皇爺爺那是杵的不行,就是被吊起來打了,第二天也要老實巴交的再去挨一頓。
美其名曰溫故而知新。
實際上不就是吊起來打出去沒出爽,再來一頓嘛。
可現在看著自家的九叔居然敢硬剛自家皇爺爺。
簡直令他爽得飛起。
不過卻依舊老實地站在一旁,低眉順眼,不敢多說一句話,唯恐遭受莫須有之災。
見著趙定沒說話,趙崇遠氣得更是肝疼:「徐家那大丫頭配你咋了?你真當你啥天潢貴胄了?還要敵國的公主才能配得上你?我告訴你,你是我趙崇遠的兒子,老子就是一個羊屎蛋,你特娘的也是一個羊屎蛋。
還婚事,你不答應,你也得答應,答應也得答應。」
趙崇遠氣得肝疼。
掄起一旁的棍子就想抽趙定,但掄了半天,又丟了下去。
說到底還是有些捨不得。
畢竟趙定自幼沒了母親,當初又被他一順手地扔去了幽州那地方。
雖說現在幽州治理得不錯。
但那也是憑趙定自己的本事。
一點沒仰仗他這個做老子的依仗。
「你管,你管,你說,我說不了了,你好好看看你養的好兒子。」
站在坤寧宮走來走去,張了張嘴,愣了半天壓根一句話說不上來,趙崇遠只能一臉不耐煩地看著馬皇后。
「瞧你那倔驢脾氣,有什麼話不能和孩子好好說。」
馬皇后瞥了趙崇遠一眼,這才站起身走上前,坐在趙定的面前,柔聲道:「你也別怨你父皇,你父皇這也是為了你好,至於到底為什麼,你自己應該也明白。」
「明白?」
趙定愣了一下。
看了一眼,自家母后,又看了一眼自己那到現在還氣得吹鬍子瞪眼的老爹,最後又瞥了一眼不遠處的趙青詹。
而見著趙定的眼神望了過來,趙青詹立馬抬起頭,看向自家九叔,但還沒等他說話。
趙崇遠就眼珠子一瞪:「閉嘴,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嘛。」
趙青詹:「 ̄へ ̄」
「有啥氣,您對九叔發,您對我發什麼。」
趙青詹小聲的嘀咕道。
「你說什麼?」
趙崇遠梗著脖子看著趙青詹。
「沒,沒,沒什麼.」
趙青詹一臉的賠笑。
見著趙青詹如此,趙崇遠這才沒有說話,但依舊一臉不爽的看著趙定。
趙定同樣也懶得搭理他。
馬皇后笑呵呵地看著這祖叔孫三人,也沒說什麼,而是從袖子中掏出一幅畫卷,攤開在趙定的眼前:「你看看,合你眼不?」
這畫像不是別人。
正是許若雲的畫像。
不知道是不是怕嚇到趙定。
馬皇后特地挑了一幅極為文雅的畫像。
畫卷裡面是一個穿著白衣的少女,站在一片小竹林旁邊,而在少女的面前是一汪清泉。
趙崇遠站在遠處,瞅了一眼,感慨道:「唉,可惜啊,老九,你說你要是把你那什麼所謂的照相機,早點給你老子我帶回來,到時候我讓人去一拍,誒,這不就看得更加清楚一點了嘛。
總好過這畫師畫的。」
呵呵~~~
還惦記這事呢?
趙定心底翻了翻白眼。
你越惦記那我就越不說!
嘿!
反正把柄在我手裡。
看誰耗的過誰。
心底雖然這麼想,但趙定臉上卻依舊笑呵呵地說道:「我看啥都一樣,我覺得我母后挑選這幅畫像就挺好。」
其實所謂的畫像,實際上就是一個山水畫風的素描。
以趙定現代人的眼光看來。
說實話。
屬實是看不出啥。
不過從身段,還有那畫師畫下來的五官來看,應該也不遜於蕭玉奴那小妮子多少。
也算的是一個一等一的美人。
看著趙定低頭看著面前的畫像,馬皇后笑呵呵地說道:「這徐家大丫頭啊,那可是咱應天一等一的才子佳人,這些年,就是為娘的我在皇宮裡面也聽到不少關於若雲的美談,聽說這些年想給這徐家大丫頭提親的人都排到應天城外了。
就是你這門親事,也是我和你爹和衛國公說了好久才答應下來的。」
馬皇后笑呵呵地誇讚道。
聽著馬皇后這話。
趙崇遠也不由得得意地昂起了下巴。
趙青詹小聲地嘀咕道:「可我聽說,徐家小姨能倒拽九牛,力拉十六大石巨弓,就是衛國公徐爺爺也不是徐家小姨的對手呢?
而且我聽說.」
還沒趙青詹說完。
一道近乎殺人的目光瞬間落在了趙青詹的身上。
一股寒意襲來。
趙青詹下意識地縮了縮腦袋。
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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