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子與旁敲右擊地想要打探溫秒和南牧的關係,但每次都被溫秒給搪塞了過去。
但這反而讓他更覺得心痒痒,忍不住用眼角餘光偷看溫秒和程嘉敏。
邱子與一邊將兩人往裡帶,一邊試探地問,「你們倆……誰跟南牧的關係更好啊?」
溫秒笑得滴水不漏,「差不多吧。程嘉敏是南牧的同班同學。」
邱子與狐疑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轉,等到了門口,看到溫秒站在前面輸密碼,「她跟南牧是同學,那輸密碼的人怎麼是你?」
溫秒微微一笑,「誰輸不都一樣,是不是?」
邱子與不相信,見溫秒開門進去後要關門,便一隻腳卡著門,「不對呀,我怎麼看你有點眼熟?」
程嘉敏怯怯地在兩人身後說,「溫秒之前還上過熱搜呢,是國內最年輕的物理獎獲得者。」
邱子與驚了一下,忽然想起之前鬧得校內沸沸揚揚的人物,肅然起敬,「我想起來了,那個新元素的發現者……你是那個材料系的溫秒!」
帶著程嘉敏,就像是帶著一個履歷介紹器。溫秒忍不住扶額,「對,我是材料系的溫秒。」
「喔唷,蓬蓽生輝啊。」邱子與鬆開門,說著轉身跑遠了,「我給你們倒點茶。」
……
南牧的秘密休息室,布置得其實很簡單。
桌子、書櫃、躺椅……
躺椅旁邊的矮几上,還放著一本看了一半的書,顯然他上一次離開,是匆匆離開的。
角落上支著一個畫架,畫架上還蓋了一塊圍巾。
溫秒好奇地掀開圍巾,掀到一半的時候,手倏然頓住,難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她手下的那幅畫上的人……是她?!
怎麼會……
溫秒的心跳似停了一拍,然後心跳在下一刻猛然加速,掀起心裡的一片悸動和波瀾。
「沒有咖啡了,來點飲料怎麼樣?或者茶水?」
邱子與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溫秒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鬆開了手,圍巾跌落重新蓋住了畫架。
溫秒回頭,看到邱子與一手提著茶壺,一手提著兩瓶飲料出現在門口,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方才的動作。
她偷偷鬆了口氣,「我都可以。」
然後會拖去看程嘉敏,「你呢?」
「我……我也都可以。謝謝。」程嘉敏說著,忙站起身過去幫忙接過邱子與手中的茶壺。
邱子與將茶壺遞給程嘉敏,然後將其中一瓶飲料遞給溫秒。
大概是看到溫秒就站在畫架的旁邊,所以順嘴提了一句,「你們隨便坐,不過這個畫架最好別動。」
溫秒愣了一下,下意識問了一句,「為什麼?」
「南牧不讓。」邱子與聳聳肩,「上次進來,我就看了一眼他畫畫的樣子,他就生氣了。喏,還特意拿塊圍巾蓋起來,大概是覺得自己畫得不好,不想讓人看到吧。」
溫秒聞言,面頰上驀然湧上兩片紅潮。
她方才看過了,那畫明明畫得極好。但她大概知道,南牧為什麼不願意讓人看了……
也忽然明白為什麼邱子與方才會說,感覺她看著很眼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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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牧獨自一人趕到程嘉敏給的地址。
這地方有點意思,所在區域並不偏僻,甚至算是鬧市區。
因為五年前,此處劃入了市旅遊綜合改革試點。由於此處本就有一座高度近20多米的小山,所以市旅遊局索性以這座山為中心,建設了一所公園。
這座小山形狀不大,高度不高,所以之前本來就沒有居住的人,唯獨有一處房子,本是山上的守林人住的。
後來此處被劃入市旅遊綜合改革試點之後,因為需要維持公園面貌問題,山林不再允許砍伐,所以之前租借給個人的山林就被收歸集體了。
那個房子自然就閒置了下來。
而這個房子,後來不知道被誰租下來,改造成了如今的模樣。
……
想上山,必須要通過公園門口。
來之前,南牧特意租了一輛瑪莎拉蒂和司機。
司機將車開到房子門口,南牧一眼就看到房子門口坐著三個彪形大漢,穿著汗衫,正坐在門口嗑著瓜子閒聊天。
那三個大漢忽然看到一輛跑車突然停在門口,都驚了一下,從椅子上竄了起來。
「今天怎麼有人來?」
「不知道啊,武主任也沒說啊……」
三個人手忙腳亂地將瓜子殼往邊上踢了踢,還沒來得及上去,就看到瑪莎拉蒂上下來一個戴著白手套的司機。
那司機又走到後門,將門打開,用手擋著門沿上方。
「誰啊?這司機有點眼生啊?老蔡,你認識嗎?」
「不認識,是不是換了司機?」
「那你看看車後面下來的人是誰?」
「你開什麼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平常這些人就喜歡用鼻孔看人,我都不敢抬頭,哪裡知道都有誰?」
但兩人還是小心翼翼地瞅著車后座上下來的男人。
那男人穿著墨色高領毛衣,黑色西褲,深駝色的一件羊絨料大衣,舉手投足間盛氣逼人。
「看著有些眼生,要不要給武主任打個電話?」
其中一個看著老蔡,猶疑地問。
老蔡正琢磨來人是誰呢,結果正好撞上那男人沉冷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魁梧大漢的他倏然感覺背後涼颼颼的,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他看到男人抬手調整了一下左手上的腕錶,然後從容不迫地朝著他的方向走過來。
老蔡臉上下意識地帶上三分討好的笑容,但還不等他開口詢問,那男人就先開了口,「聽武主任說,我要的人在這兒?」
男人傲慢的嗓音從胸腔里輕震而出,語調慢條斯理,帶著強大的氣場掌控力,讓老蔡不由自主就順著他的話思考。
「您……您要的人?」老蔡結結巴巴地問道。
「怎麼,不在?」男人嗤笑了一聲。
他的嗓音微微沙啞,漆黑如曜石的眸子閃動著光澤,似笑非笑,低沉的尾音蘊含著危險的氣息,「武主任這是糊弄我呢?」
男人此刻眼中毫無溫色,沉冷的眼神讓老蔡頭皮發麻。
老蔡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回道,「在在在,哪敢糊弄您呢……昨天是帶了兩個人回來,就關在裡頭呢……」
老蔡說著將人往裡面迎,男人也慢條斯理地抬腿跟了上來,聲音淡淡地問,「是不是一男一女?」
「是!」老蔡面上一喜,見他連這都是知道,最後的疑惑全都放了下去,「他們就在裡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