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色的神秘木匣子,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
洛凡塵沒有避諱道:「那血色紋身青年給我的。」
眾人恍然,
經歷過世界大賽的都清楚洛凡塵與那血紋青年是如何相識的。
洛凡塵輸入魂力給黑匣子,黑匣子上面出現了一道封條一樣的透明封禁。
過去洛凡塵無論如何也無法打開,今日這透明封條在他輕輕觸碰之下,便化作無數光粒破碎四散了。
洛凡塵即將開啟匣子,林鼎天本能瞪眼提醒道:
「賢婿小心!」
「無妨。」
洛凡塵搖頭,打開匣子,露出了裡面景象。
匣子底部勾勒著一座未知的陣法,似乎已經發動過,失去了靈性,陣中存在著一個紙紮的慘白小童,還有一顆暗紅色的珠子,以及一張泛黃的捲軸。
「這是……」
「傳送陣?」
教皇遲疑了一瞬後迅速做出了判斷,給看過來的洛凡塵和眾人解釋道:「這是神界秘法,隔空傳送陣,血魔教主應該得到了血神傳承,所以掌握此陣並不意外。」
「這匣子裡的東西未必是給你匣子的第一時間放進去的,可能是後面那血魔教主準備好以後傳送過來的。」
「至於什麼時間傳送的,便無從判斷了。」
洛凡塵感覺很奇怪,
教皇知識太淵博了一些,對神界大多數事都了如指掌,偏偏教皇還隱隱表示過她並非神界之人轉世。
這個時候,黑匣子中那紙人小童在接觸到外界後,開始汲取周遭的天地靈氣,紅色眼睛逐漸靈動起來。
眾人心頭一驚。
「這……」
「這是什麼手段?」
「血魔教主又要死灰復燃?」
洛凡塵沒有驚慌,安然自若,凝眸注視著那紙人小童,想看看到底藏著何種把戲。
紙人紅色眼睛突然軲轆轉動,竟是張嘴開始說話。
「哈哈哈。」
「本教主活了!」
「洛凡塵,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雖然只是善身,但你肯定沒想到本教主早就在你身邊了吧!」
眾人瞳孔收縮,猛然警惕起來,滿眼不可置信。
這也能活?
人的名,樹的影,
血魔教主無數次捲土重來,種種可怕手段早已讓人心生畏懼。
哪怕如今只是開玩笑的語氣,但也讓人心驚膽顫。
「活個屁。」
洛凡塵雙眸熠熠生輝,沒好氣的罵道:「活的你本狀元都不怕,還能被死的嚇到?」
很快便聽紙人自顧的說著:「這次的確是涼透了啊,不知道有沒有騙到你小子,若是死教主嚇死活狀元,那就太有趣了,哈哈哈。」
周遭如臨大敵,警惕防禦的眾人全都愣住了,咬牙切齒,卻又哭笑不得。
真就是邪教頭子,
死了都要玩弄人心?
沒騙到洛凡塵,把他們給戲弄了。
紙人小童道:「木匣既然被你打開,說明本教主定是又輸給了你或是那教皇,徹底隕落,不然連本教主都弄不死,你配打開木匣?」
「剛才就當你小子被騙了,他奶奶的,本教主無敵一世,遇見你以後一直倒霉,一直輸,你總要讓本教主贏一次。」
洛凡塵嘴角一抽。
這教主還有這樣一面?
誰能想到邪教頭子也有類似童心未泯的一面,太假了。
不過你這傢伙估計想不到我是當著這麼多人面打開的。
不然逼格不保,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從棺材裡跳出來哦。
洛凡塵琢磨了一下,
大概是不會的。
畢竟血魔教主沒有棺材,死的連渣都看不見了。
而且按照那傢伙的性子,本色自然,一切隨心,怎會在意他人看法。
「本教主要是你殺的,那算你牛逼。」
「本教主要是自殺的,那算我牛逼,終於贏了你一次,意味這世上沒人能審判我,你這超越常理的怪物也不能!」
洛凡塵無語,這就是邪教頭子的腦迴路嗎?
「本教主一生行事無需解釋。」
「算了。」
「還是解釋一下吧,跟你這種裝逼小青年不一樣,本教主不要臉的,不解釋憑你這愚笨的腦袋瓜看得懂本教主的操作?」
「看不懂如何瞻仰本教主偉大的戰略藝術?」
洛凡塵氣急敗壞,
狗日的!
故意的,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被自己屢屢破壞計劃懷恨在心,趁機報復,他還沒法還嘴,這輩子沒受過這委屈!
憑什麼你是死人我就要讓著你?
「本教主沒有騙你,我乃山村少年,父母的確是被白虎帝國二皇子遊行時虐殺至死,只不過不是這一代皇子,而是上一代,也就是白虎大帝本尊。」
「他絕對想像不到,本教主竟然就是他當年不屑一顧的山野少年,逆天改命,成為了統帥他的老大。」
「哈哈哈。」
「不過本教主不恨他,恨的是這個不平等的世道。」
「本教主發誓要讓平民不受壓迫,發誓要抵禦詭異一族的入侵。」
「但這一切何等艱難?」
「沉疴重症需要猛藥,詭異一族是劫難,也是機遇。」
「本教主計劃之一。」
「加入詭異,了解詭異,若是魂武大陸日後敵不過詭異滅亡,那本教主這一脈投降之人便是魂武大陸最後的血脈,保證魂武大陸不會亡族滅種,忍辱負重,活著才有希望復仇!」
「本教主計劃之二。」
「加入詭異,收攏天下道心不堅,心性邪惡之人,屆時你們對抗詭異的那一方勢力便再無內鬼,本教主掌控詭異之力與你們對抗,相當於練兵,若是本教主你們都對付不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去死吧,廢物不配活著,還不如給本教主增加在詭異心中的信任。」
「本教主計劃之三,利用詭異之力找到改變平民血脈的方法,找到詭異之力的破綻,利用詭異之力操控天下民心,屆時我心即天心,即可融合位面之胎,除此方法,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比那群腌臢神祇行動的更快?」
「三計施展下來,本教主已然是算無遺策,從絕境之中為魂武大陸尋到生機,縱然天下皆認為我是邪魔,那又如何,錯在當下,利在千秋,那就是無錯,本教主只在意結果,不在意過程,縱千夫所指又如何?」
「本教主做到極致,凡人豈能勝我,若是你洛凡塵或是教皇還能有本事將我擊殺?」
「說明你或她比我更有能力拯救魂武大陸。」
「至此已成藝術,我雖身死,但魂武大陸終有生機。」
「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若是魂武大陸依舊敗亡詭異之手,非吾等之罪,實乃天命!」
「不!」
「狗屁的天命!」
「洛凡塵你聽著,本教主內心一輩子從未低過頭,你現在還沒有贏我,若是你能讓魂武大陸起死回生,你就是當我親爹也行!」
「你若是也輸了……」
「本教主想不到還有什麼手段能贏這群傢伙。」
「畢竟本教主只見過詭異坐騎,沒見過那群詭異真正的強者。」
眾人沉默,眼神複雜。
有仇恨,有憎惡,也有敬佩和嘆服,無法評判。
紙人身軀開始燃燒,自顧的繼續道:
「這血神珠內,藏著三道秘法,其一為掌握詭異力量之法,其二為如何利用詭異之力改變平民血脈之法,其三為如何利用詭異之力讓生靈信服,我心即是天心,融合位面之胎之法。」
「平民血脈被詭異之力改變後身體會出現略微畸變,如果想要徹底消除畸變,順著本教主之前的研究成果,再抓捕生靈進行一些實驗即可。」
「洛凡塵你與那教皇一樣婦人之仁,但想戰勝詭異這種可怕的敵人,便要比詭異更詭異,必要時當行非常手段,不可心慈手軟。」
洛凡塵眯起眸子,這跟前世的電車難題一樣。
教主毫不猶豫選擇殺少救多,
他不否認教主在某些方面意志堅定的讓人動容。
但他絕不會這樣選,少數人主動付出叫犧牲,被動的叫霸凌,叫屠殺。
這是一個靈魂來自華夏血脈的人無法接受的。
紙紮小童即將燃燒殆盡,它傳出了血魔教主留在這個世界最後的聲音。
「洛凡塵,一定要注意那教皇帝薇央。」
「本教主每一次見面都會故意譏諷教皇想法天真,對抗詭異,改變平民百姓處境的理想無法實現!」
「但這女人眼神依舊堅定不移,氣質竟然越來越鋒利自信。」
「本教主研究出改變平民血脈手段和壓制詭異之力手段之後,才擁有這種霸氣和自信,這女人不對勁。」
「可惜了,本教主實在想不出她婦人之仁的路子能有什麼出路!」
「本教主不信,不信她能勝我!」
紙人代表血魔教主向這個世界發出最後一聲吶喊,燃燒殆盡。
洛凡塵聽出最後一聲血魔教主的複雜情緒。
他不希望教皇能走出一條新路,但又渴望教皇能勝。
血魔教主拿生靈做實驗之後,才認識的洛凡塵。
但在拿生靈實驗之前便知道帝薇央了,那個時候魂武大陸毫無希望,血魔教主認為自己的路便是唯一的希望。
必須這麼辦才行。
倘若教皇可以走出不傷平民也可以拯救天下,改變平民處境的路。
那血魔教主便再無底氣吼出自己一生無錯。
不過洛凡塵很納悶,
一直以來看教皇似乎都是被血魔教主壓制的那一方,畢竟教主藉助了詭異一族的力量,而教皇勢單力薄了一些。
若無自己的出現,教皇無論怎麼看也沒有贏的可能。
但他不覺得血魔教主臨死前的話是無的放矢,困惑之際,教皇檀口緩緩開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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