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畫面真是太噁心了,我要回家了。」陸衍嫌惡地捂住鼻子。
文先生從原策的手裡接過紙巾,擦了擦手上的血。
地上的兩個男人疼得哇哇大叫,沒了舌頭,除了叫以外發不出任何聲音。
「原策,找兩個保鏢把這兩個人親自送到印度,他們會很喜歡。」
文先生簡單交代了下便離開了。
在回醫院的路上,聽說鄭直禮收到了鄭東和鄭西的半截舌頭,活活被嚇死了。
至於鄭老太太,兒子死了,兩個孫子沒了舌頭還被送到了印度,多半是不可能活下來了,急火攻心瘋掉了。
鄭氏實業全部拿出來法拍抵債。
同一天,葉挽星告正東鄭西強姦未遂開庭,被告席上的人一直沒有出現。
微博上有警察和法院聯合出具的調查記錄。
當年那些出境記錄都還在,每一個都是葉挽星被毆打的證據。
鄰居們也紛紛站出來為葉挽星說話。
法庭宣判的那天,葉挽星又哭又笑的。
表面上她的確贏了,可是陰影會追隨她一輩子……
葉挽星不想把不好的情緒帶給季聽瀾,便回了文先生的閒庭公館。
魚池裡的魚又死了幾條,僕人說是天氣太熱了,缺氧死的。
葉挽星想起之前原策說,魚死了要再去白馬寺里取幾條。
正好心裡煩悶,借著機會去寺廟裡走走也是不錯的。
這一次葉挽星只帶了助理鄧虎。
上寺廟的路有一段是要走路的,葉挽星讓鄧虎在車裡等,自己去就可以了。
剛到寺廟門口,剛好碰見從山下回來的住持。
他看著她微笑,眉心開闊。
「師父好。」葉挽星合掌。
「一晃,你都長這麼大了。」住持笑道
「您認識我?」葉挽星十分詫異。
「我認識你媽媽,她以前經常來寺廟裡做義工,給添香火錢。」
「我媽媽?你認識我媽媽?」
葉挽星很激動,自從外公外婆過世後,就沒有人提過她媽媽了。
「是啊,你媽媽是個好人,特別好的人。」住持輕嘆道。
「是嗎?可惜我沒有見過她。」葉挽星語氣難過。
「你母親前段日子還來過寺廟,什麼時候過世的?」住持表情認真。
「前段時間?不可能啊,我一出生我媽媽就過世了,車禍死的,你看見的那個人應該叫葉妍吧。」
葉妍和她生母宋雅是雙胞胎姐妹,所以認錯也是很正常的事。
「你不是葉妍的女兒?」
「我是葉妍的養女,我叫葉挽星,我媽媽叫宋雅。」葉挽星回答道。
住持看了她幾秒鐘,什麼也沒說,只是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沒關係的。」
葉挽星嘴上雖然說著沒關係,心裡還是挺難過的。
「我帶你去看看寺廟檔案庫。」住持忽然說道。
「好的,師父。」
葉挽星雖然不知道住持為什麼要帶她去檔案庫看看,但是還是跟著去了。
師父一定有師父的道理。
檔案庫里,東西按照年份擺得整整有條,住持在一個架子上找出一本相冊遞給她。
「這是葉妍在寺廟做義工時拍的照片,我記得她的確有個雙胞胎姐妹,你可要看看,有合影。」
住持的話讓葉挽星的心又激動了起來。
她趕緊打開,一張照片一張照片地翻看著。
終於,她在一張大合影里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那時候的女人披散著長發,穿著一條紅色的燈籠袖長裙,笑容溫柔安靜。
身邊的女人,跟她長著一模一樣的臉,明明穿著漂亮的白色仙女長裙,臉上的表情卻帶著明顯的野心。
因為合影有些年頭了,微微泛黃,再加上是百人大合影。
葉挽星竟然也分不清楚到底哪個是葉妍,哪個是生母宋雅了。
她看了又看,有些迷茫。
住持指著紅色連衣裙的女人說道:「這是葉妍。」
葉挽星盯著照片看了幾秒鐘,目光便挪到宋雅的臉上,原來這就是媽媽的樣子。
可是她記得外婆說生母最喜歡紅色,熱烈又奔放的顏色。
而且照片裡白色連衣裙的女人…看上去為什麼更像現在的葉妍?
「住持,你確定紅色連衣裙的是葉妍嗎?」葉挽星又確認了一次。
「我確定。」住持欲言又止。
葉挽星的心裡亂極了,照片上那麼溫柔的人,實在沒辦法和現在疾言厲色的貪財小人聯繫到一起。
「住持,我有事先回去了,過幾天我再來寺廟。」
「好。」
「這張照片我可以帶走嗎?」
「拿去吧。」
葉挽星匆匆下山,住持看著葉挽星嘆了口氣。
回程的路上,葉挽星突然想起大伯母以前和葉妍是閨蜜,便讓鄧虎送她回了季家老宅……
大伯母看見幾天沒見的葉挽星,高興得不得了,「哎呀,我女兒回來看我了,張媽,快把我買的龍宮果拿來。」
她拉著葉挽星的手就往客廳里走,滿眼都是慈愛。
「媽,我有事找你。」葉挽星的語氣很急切。
「什麼事?別急,慢慢說。」大伯母幫她擦著額頭上的汗珠。
「我記得你以前跟葉妍是好姐妹,對嗎?」
聽到「葉妍」兩個字,大伯母臉上的笑容都散了不少,「是啊,以前我眼瞎,交了這個好姐妹。」
「我給你看一張照片,你幫我認認葉妍好不好?」
葉挽星從包里取出照片,遞給大伯母。
大伯母一眼便指了出來,「紅裙子的是葉妍。」
「你確定嗎?」葉挽星問道。
「當然確定了,這條裙子還是我給她買的呢,那時候她第一次參加電影節,兜里沒什麼錢,所以我給她買的裙子。」
大伯母說完,又指了指旁邊的白色連衣裙,「這條裙子怎麼穿在宋雅身上?這也是我給葉妍買的。」
「大伯母,她們長得那麼像,照片又有點兒模糊,你怎麼一眼就能分出她們兩個人呢?」
「我和葉妍以前可是閨蜜,每天一起逛街吃飯八卦,她拍戲的時候我全程跟組,熟得不能再熟了。」
大伯母惋惜地摩挲著照片上的女人,「她現在變成這樣,像是換了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