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挽星不懂他的意思。
只是看著他的唇緩緩落了下來。
她面色潮紅,緩緩閉上眼眸。
吻,愈發瘋狂。
季聽瀾的雙手忽然抓住她的腰,輕輕一抬,便讓她坐在了洗面台上。
唇,卻始終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他骨節分明手指輕扣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捏著她的下顎固定。
和葉挽星的稚嫩生疏不同,季聽瀾的吻像極了剛出籠的野獸。
直到懷裡的女孩兒喘不過氣,他才放緩。
他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頭微微低著,不去看她。
他怕在看她一眼,便會控制不住自己。
葉挽星眼神迷離。
她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是也知道接下來兩個人會發生什麼。
可是季聽瀾突然就停下來了。
葉挽星不懂,是不是自己的吻技太爛了,讓他沒了興致。
《總裁大人》劇本里的蘇奈,也有這樣一幕。
她記得溫墨白吻了蘇奈之後,便倉皇而逃,而蘇奈卻準備好獻身了。
葉挽星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似乎跟蘇奈一樣,有些失落。
「我送你回去休息。」季聽瀾長長舒了一口氣,把她抱了下來。
葉挽星低著頭,朝著門外走去。
季聽瀾始終站在她的身側,出門的時候依然牽著她的手,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過。
只是葉挽星的眼睛還是悄悄紅了。
回到主宅的時候,大伯母看見葉挽星紅了眼眶,頭髮凌亂,又看著一旁的季聽瀾。
「你們這是去哪兒了?」
「去我的房子了。」季聽瀾解釋道。
大伯母忽然朝著他的胸口就是一拳,「你怎麼能對綰綰用強的呢?」
「我……」季聽瀾第一次結巴。
「沒有,大伯母,不是這樣的。」葉挽星趕緊拉住大伯母。
大伯母看向她,「那你這是……」
「我剛剛摔了一跤,有點疼。」葉挽星撒了謊。
大伯母明知道她撒謊了,卻也沒再追問下去。
季聽瀾先回了房間,背影落寞。
他恨自己剛剛太衝動,似乎嚇到了葉挽星,所以她才紅了眼眶。
葉挽星望著他的背影,心裡很難過,自己的吻技真的太差勁了吧,所以才讓他沒了興致。
「綰綰,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大伯母覺得還是要跟葉挽星聊一聊。
「沒有。」葉挽星搖搖頭。
「那就好,如果受了欺負就告訴我,大伯母始終都是你最堅強的後盾。」大伯母信誓旦旦。
「謝謝您,大伯母。」葉挽星很感動。
大伯母欲言又止。
葉挽星看出來了,「大伯母,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聽瀾有很嚴重的人格障礙,雖然最近明顯好了很多,但是我知道那是他的保護色,我希望你不要討厭他。」
「他的人格障礙是怎麼形成的?」葉挽星一直都很想知道。
「他親眼…看著他的父母死在自己的面前,一夜之間性格大變,你知道為什麼我喜歡你嗎?」
「不知道。」
葉挽星心情沉重,一個人親眼看著自己的父母死在面前,這會成為一輩子的夢魘吧。
「聽瀾父母死後,我一直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我很清楚自己孩子的每一點變化,包括他看你時眼睛裡的溫暖。」
大伯母拉起葉挽星的手,「所以綰綰,你是可以救贖他的人,請你一定不要輕易放棄他,否則他可能會死。」
大伯母的眼眶漸漸紅了起來。
這是作為一個母親對她的請求。
請她不要放棄喜歡季聽瀾。
「我會認認真真喜歡季老師的,絕對不會讓他一個人。」葉挽星語氣堅定。
大伯母哭了。
葉挽星幫她擦掉眼淚。
大伯母又感受到了女兒的好。
第二天一早,葉挽星和大伯母都不在,季聽瀾有些擔心,給葉挽星打了電話,卻發現她的手機在臥室里。
這讓他有些擔心。
季行川喝著粥,嘲笑他,「季聽瀾啊季聽瀾,你果然逃不過季家男人的詛咒,一輩子拴在一個女人身上。」
一旁的大伯父聽到這句話,臉色很是難看,「你想拴到幾個女人身上?」
季行川一秒變正經,「我就是說聽瀾太老婆迷了……」
「季行川,你給我聽好,你不談戀愛我不反對,但是如果你談了戀愛還對不起人家,我就打斷你的腿。」
大伯父語氣十分嚴肅,仿佛季行川已經對不起女人了。
「不會,就沖咱們季家男人的基因,我也絕對不是個渣男。」季行川趕緊解釋,生怕真的挨頓揍。
「最好是,否則自己提前備好輪椅。」
大伯父起身,拿著外套出門去了。
腹黑,也是遺傳的。
季行川這才鬆了一口氣,看向一旁一口粥都沒有動過的季聽瀾,「我真是怕了你了,你的綰綰姑娘在你房子裡。」
下一秒,季聽瀾已經消失在了餐廳里。
季行川自言自語道:「就沖我爸和聽瀾這麼老婆迷,我這輩子也絕不談戀愛,更不會結婚,季家男人的基因太可怕了。」
另一邊,季聽瀾開著車回了自己的房子。
老遠就聽到大伯母和葉挽星的對話。
「綰綰,有你在家真好,你看,一個早上這裡就大變樣了,之前我想給聽瀾重新裝飾一下房子,他都不肯。」
「那我這樣,季老師會不會不高興啊。」葉挽星停下手裡正在插花的手。
「他敢不高興,不高興我就打他,有大伯母在,什麼都不用怕。」大伯母打著包票。
葉挽星又繼續忙活手裡的事情。
季聽瀾推開門,緩緩走進去。
此刻,葉挽星正抱著一束深紅色的長杆玫瑰花,朝著這邊走來。
在看見他時,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小巧的唇瓣微微舒展,朝他甜甜的笑開。
這一刻,季聽瀾覺得室外的雪似乎都化開了,連同在自己心裡常年積累下來的皚皚白雪。
還有那個藏在黑暗深處里的男人,似乎也被陽光刺到微微睜開了眼。
第一次,讓他覺得,陽光原來也並沒有那麼可怕。
他甚至在伸手慢慢感受那道光。
是暖的。
像眼前女孩兒眼睛裡的星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