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篇：三人的夜晚（3）

  晚上，涼蔓初如願的吃到了她很喜歡的巧克力蛋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巧克力醬的關係，連那口感真的不算好的麵包都變得好吃起來。

  夜空里開始飄起了細碎的雪花。

  千澤月站在露台上，若有所思的看著燈火璀璨的城市。

  他的發尖沾染了晶瑩的水珠，在燈光下折射出水晶一樣絢麗的光芒。

  「你喜歡她。」

  身後與自己相似的聲線忽然響了起來，帶著肯定的語氣。

  他微怔，轉瞬又平靜的彎起嘴角：「西，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一雙帶著手套的手搭上了他旁邊的欄杆，與他並肩而站。

  那個少年擁有一張與他一模一樣的絕美臉孔，卻沒有什麼表情，於是無端的生出幾分『生人勿近』的氣場來。

  「你喜歡她。」

  他又重複了一遍。

  「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戳破比較好。」

  千澤月微笑，不回答也沒有否認，只是靜靜的看著遠處：「一旦說破的話，會想要更多，到那時，就不能全身而退了。」

  「你喜歡她。」

  更加肯定了心裡的想法，千澤西的臉色更加暗了幾分。

  千澤月終於看向他，依舊是天使般無害的笑容：「如果是，你要怎麼辦呢？」

  「……」

  千澤西凝眉看他，許久之後才移開了視線。

  然後，他說：「我絕對不會讓給你的。」

  千澤月怔住。

  「我也不會讓你對她有機可乘的。」

  「……」

  「你要是敢讓我的話，我會馬上搶過來的。」

  「……」

  「所以如果你搶得過我的話，儘管來，但是——」

  千澤西皺著眉，語氣卻很認真：「不要離開我。」

  千澤月看著他，眸光微斂。

  他一直以為千澤西是單純的。

  對他來說，保護千澤西是他最重要的使命，所以很多事情他根本就不需要去懂，因為他會在他觸碰到之前，首先過濾掉那些雜質。

  他只要在他的身後，無憂無慮就好。

  可是是在什麼時候，他也已經成長到連他這個保護者都沒有覺察到的地方了呢？

  他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唇邊溢出一抹輕笑來：「西，你長大了呢。」

  「喂！千澤月！」

  被當做孩子對待的千澤西立刻不滿的拍開了他的手，急忙整理自己的頭髮，生怕被某人看到：「你搞什麼，別隨便把人髮型弄亂啊！」

  「儘管來搶可是你說的。」

  下一秒，他又很壞心眼的伸手去揉亂了他的頭髮：「你都做到這個地步了，我怎麼還會手下留情？」

  「千！澤！月！」

  千澤西咬牙盯著他，就像只炸毛的小烈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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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在吵什麼呀……」

  推門出來的涼蔓初揉著惺忪的睡眼，站在原地很茫然的看著他們：「為什麼不直接打一架解決呀，打擾別人睡覺很討厭哎……」

  「……」

  千澤月好笑的看著她：「你怎麼不勸架？」

  「那是因為我媽媽說過，兄弟打一架馬上就會和好的呀。」

  她理所當然的說著：「我媽媽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們打一架試試看！」

  「……」

  千澤西嘴角微微抽了下，為什麼偏偏喜歡上這種讓人火大的傢伙啊……

  忽然，夜空被一簇金色的花火點亮。

  更多的煙火在夜空綻放，將飄落的雪花都染成了同樣的顏色，斑斕璀璨。

  涼蔓初的眼眸亮了亮：「是煙花！」

  「過來。」

  對面的兩個少年同時向她伸出了手，在那樣的夜色之中，那兩張同樣的臉孔，讓人有種難以分辨的錯覺。

  涼蔓初想也不想的跑了過去，牽住了那兩隻手，仰著小臉認認真真的看著不斷變換著顏色和花式的夜空。

  古老的鐘聲，聖誕節的音樂，人們的歡呼聲隱約的從城市的某一個角落傳來。

  有情侶在街頭擁抱，有家庭在餐廳聚餐，甚至有在這樣的夜裡仍然在忙碌奔走的人群。

  所以也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微妙的，屬於三人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