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眼光……
真是沒眼光……
你一定沒後悔吧?你一定不會後悔吧?
可是才剛剛放你走,我就已經後悔了……
可是我贏不了她,只要有這個身份,只要我還擁有權利,還擔著責任,我就永遠贏不了她。
有時候,你一直很奇怪,為什麼自己付出了這麼多,卻無法得到等同的回報,可那付出,是不是只是你自己的一廂情願呢?
如果是這樣,那麼堅持到一定的程度仍未打動對方,就該學會放手。
放了對方,放了自己。
這做起來也許很難,但你必須去做。
你也有過這樣的人麼?
想一直留在身邊的人,想保護和被他保護的人,無論何時都將他放在最優先也希望他將自己放在最優先的人,最後……
不得不放手的人……
*
夜風穿過半開的玻璃窗,吹進明亮的室內。
餐桌上,擺放著兩盤冷卻的蛋包飯,擺放整齊的餐具,絲毫未動。
少年趴在白色的桌布上,似乎已經睡著了。
他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流轉著彩虹一般璀璨的碎光,乾淨絕美的側臉,宛若雕塑一般精緻。
涼蔓初摘掉假髮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她皺了皺眉,因為突發狀況,忘記和阿魁的約定了……
仿佛有感應似的,魁安微微睜開眼睛,看見她,他的唇邊彎起一抹滿足的笑意來:「你回來啦……」
他伸了個懶腰緩緩的坐起來:「這麼晚,我以為你又不來了。」
一邊說著,他偏過臉看她,卻在觸及她滿身血漬的剎那,瞳孔驟然緊縮:「你怎麼了?」
他慌忙起身幾步走到她的面前,按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她:「受傷了?哪裡疼?告訴我……」
「我沒受傷……」
涼蔓初搖搖頭,「你等我很久了?」
「真的沒受傷?」
他還不信,捲起她的袖子去看,沒有發現什麼傷痕,繃緊的表情才微微緩和下來。
「看吧,我就說了吧……」
涼蔓初正要把手收回來,魁安卻忽然將她拉進懷裡。
「阿魁……?」
她推了推他,可阿魁收緊手臂,把她抱得更緊。
她覺得呼吸有點困難,正想推開他,卻聽到頭頂傳來一聲嘆息:「真是的……別讓人這麼擔心啊。」
她的手驀地僵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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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啊……
因為她一直都是一個人,習慣了這樣的感覺,經常覺得只要能完成自己的任務就足夠了,從來不會考慮其他東西。
是不是有人擔心她,是不是有人在等她,這些,從來都不會去想的……
因為太久遠了……
久遠的,已經忘記了。
半晌,她用額頭輕輕的撞了下他的胸口:「笨阿魁……」
魁安怔了怔,微微垂首看她。
女孩漆黑的長髮散落在肩,襯得她的皮膚愈加白皙。
那雙水潤的眼眸印著燈光,恍若有星光灑進她的眸心,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涼蔓初仰著臉,很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放開啦,我肚子好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