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蔓初抬眸看了一眼對面怔住的女孩:「也許,你該看看藍打球的樣子……非常的帥氣……」
也許,藍意外的很適合籃球呢。
只是因為他從來都是安安靜靜的模樣,所以才以為他不適合。
非常的……帥氣?
莉婭微怔。
她知道啊……
因為他的每一場比賽,她都看過了啊……
她抿緊嘴唇,死死的握緊雙手,半晌,才像是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在那裡。」
她抬起手,指著旁邊一扇刻著精緻花紋的房門:「他在那裡。」
涼蔓初微怔,忽然勾起嘴角,眼睛笑成了月牙的形狀:「謝謝你……」
沒有想到她會對自己笑,莉婭愣住。
等她回過神來,涼蔓初已經推門走進了房間。
那個人是笨蛋嗎? 怎麼還能對一個試圖傷害她的人笑啊……
這樣,不就只有她一個人是壞人了嗎……
只有她在做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想要挽回一個人,最後卻成為了阻礙別人的壞人……
銀藍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是他曾經熟悉的家。
父親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指導他練習鋼琴,母親則是在他能完美的完成一首曲子時,微笑著表揚他。
那時的他是個不太愛說話的孩子,不擅長和別人交流,身體也很差。
因為很少去學校,所以沒有什麼朋友。
可他曾經覺得這樣就很幸福,就算沒有人理解他的世界,但父母會一直陪伴他。
他以為那幸福會一直那樣延續下去。
他太天真了,所以……
摔得更疼。
那是他第一次哭,也是至今為止的最後一次哭。
無聲無息的,睜著眼睛,沒有哭意,眼淚卻爭先恐後的從眼眶裡湧出來。
他一直擦一直擦,眼睛都變紅了,可眼睛卻一直不聽話,怎麼也擦不干。
後來他被師父帶回武館。
如果是以往,他會討厭那樣的環境。
從清晨就變得很喧鬧,有時又會一直持續到深夜。
可在那個時候,他喜歡上了那份人多的熱鬧。
即便更多的時候,他依舊喜歡自己待在角落裡擺弄他看不見卻無比熟悉的鋼琴,但周圍的聲音持續不斷,他才覺得自己並不是真的只有一個人。
他一直是一個人,直到那個女孩,向他伸出手。
如果沒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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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現在,一定不是現在的他。
他肯定。
「藍……」
輕軟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的救贖。
銀藍微微皺眉,迷迷糊糊中,他感覺有人輕輕的拍著他的臉頰。
涼涼的,像他記憶中的溫度。
他下意識的握住那隻手,腦袋裡的夢境揉成一團,有些混亂,他勉強睜開眼睛,入目的,卻是涼蔓初近在眼前的絕美臉孔。
他怔了怔,幾乎是一瞬間清醒過來,眼睛驀地睜大。
「藍?」
見他定定的看著自己沒了反應,涼蔓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麼了呀?哪裡不舒服麼?」
「我……」
銀藍眨了下眼睛,不確定的抬手撫上她的臉頰:「還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