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
淡涼的聲音,卻似乎少了許多疏離的意味,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不約而同的看向他。
蒼霧廉微微躬身,向他們道歉:「抱歉,之前做出了那樣不理性的決定,還有……」
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後直起身子。
他微微斂眉,頓了頓,最後淡淡的說出了四個字:「我想回來。」
「……」
時間仿若凝滯了。
所有人震驚的看著他,像是懷疑今天到底是不是太壓抑所以產生精神錯亂了。
或者,剛才那個又是道歉,又跟他們說想回來的人,的的確確是那個平時感覺超級難相處的蒼霧廉沒錯嗎?
「你到底在搞什麼啊。」
一片沉默中,魁安忽然揚手便將球朝著他丟了過去:「想走就走想來就來,你還真是把自己當成超了不起的傢伙了。」
蒼霧廉平靜的接住了球,看著他沒有說話。
「真是沒辦法。」
魁安起身慢條斯理的拉了拉自己的衣角,金色的頭髮輕輕的揚起來,光線流動間,漂亮的不可思議。
他走到他的面前,骨節分明的手微微握成拳,伸到他面前,瑩澈如璃瞳眸慵懶的眯著,緋紅如櫻的唇角彎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態度:「歡迎回來。」
蒼霧廉怔了怔,一雙幽邃的眸光忽然閃了閃。
半晌,他伸手輕輕對上他的:「謝謝。」
*
忙碌了一晚上,直到午茶時間才終於空閒下來的閔家別墅,因為主人不在的關係,顯得輕鬆而愜意。
「伯伯你好……」
手中抱著少年掉落的玩具熊,老管家唐恩正穿過被擦洗的一塵不染的走廊,身後忽然響起一道清甜的聲音。
他有些驚訝的轉過身,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眨著小鹿一樣濕潤的眼睛無辜的看著他的女孩。
女孩一身簡單的白色連衣裙,使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單薄,長卷濃密的發散落在肩,映襯著那張還未恢復的臉色愈發的蒼白了幾分。
唐恩甚至懷疑,眼前的這個嬌小的女孩,跟那天在斗場見到的『少年』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但他仍優雅的躬身行禮,態度恭謹:「您怎麼起來了呢?少爺說過您應該好好休息才是。」
「唔……不行……」
涼蔓初嘟了嘟嘴:「因為我有兩件必須要做的事情……」
「您可以告訴我,我替您去辦。」
涼蔓初眨了眨眼睛:「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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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恩愣了愣:「可是您現在……」
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那傷口有多深,但那也絕對是需要很長時間的修養才能恢復的。
而且,當時醫生說過那樣的傷口應該很疼啊,可是在那個時候,她根本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就好像那傷口根本不在她身上似的。
簡直無法想像……
一個女孩,到底經歷過怎樣,或者習慣了怎樣的疼痛,才會在那種下,也依然無動於衷。
但他還是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先通知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