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最好了。」
司炎掛了電話,依舊是低緩帶笑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收起手機,閔月熏走到床邊,茶色的瞳眸靜靜的注視著涼蔓初。
是啊,從來沒有一次猜透過他的心思。
若是這場比賽他在的話,即便是他,也無法預測最後的結果呢。
——你不會那麼做的,因為,你已經把她當成對手了。
他說得對,我的確是將你當成對手了,但……
「如果你是個男孩子,真的會成為最好的對手呢。」
他拿起旁邊的毛巾,輕輕的擦掉她額頭的汗:「不過……是個女孩也好。」
順手撥開她沾在唇邊的頭髮,閔月熏根本沒有發現自己的動作,輕柔的可怕。
「竟然在比賽之前讓自己受傷,你還真是個傻瓜啊。」
這個傷在比賽結束之前,是絕對不會有任何好轉的,那麼到時候,你打算如何做呢?涼蔓初……
不過……留下麼?
閔月熏微微側首,唇角微勾。
陸北必贏,這就是理由,從來不需要第二個。
但現在,讓贏的理由多一個也無妨,這個女孩,他還想留在身邊多一些時間。
還想看看,她到底還有多少本事。
*
久神將冒著熱氣的精緻瓷杯擱在桌子上,醇厚的香氣立刻溢滿了整個空間。
他看了一眼表情絲毫沒有變化,只是若有所思的少年,有些詫異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他依然能保持這樣的平靜。
但,越平靜,就代表至今為止所有的一切,仍舊在按照他所預料的軌道在前進吧。
「久神,你不問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麼?」
司炎抬眸看了眼退到一邊的久神,發現他只是安靜的站著,表情從容平靜的沒有半點疑問。
「您會這樣做,自然有您自己的理由。」
久神依舊帶著淡雅的笑容,溫和如春,一絲柔軟的頭髮微微垂下來,划過那雙靜謐的瞳眸:「您不告訴我,我便不會再問,這才是執事的準則。」
他似乎和平時完全沒有不同,甚至連不久前的對話,也全部遺忘了一樣。
「是麼……」
似乎早就預料到他的回答,司炎毫不意外的勾起嘴角,淡雅的笑容,卻仿佛帶著洞悉人心的魔力。
也對,從以前開始,久神就是這樣的人。
無論什麼事情,總是以他為第一,即便是現在,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依然可以冷靜的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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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份理智,又能維持多久呢?
所以蔓,你要快點做出決定,在所有人走到窮途末路之前。
「不過,」
筆尖輕輕的落在壓在手下的資料上,留下一點黑色的印記:「她的人際關係里會出現夙沙涼,讓事情變得意外的麻煩呢。」
久神淡笑著開口:「他們之間,是不可能會有其他的情感的。」
「不可能麼……」
司炎低下眼眸,唇角意味不明的揚起:「那個人,可不是會被所謂的關係束縛住的人啊。」
久神怔了怔:「您是說……」
「我擔心的正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