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的放任不就像是在賭麼?仿佛把選擇權交到了她的手裡,賭她什麼時候會主動去觸碰弱點,主動讓誰成為她的弱點……」
西瑞依舊是一臉的不理解。
是啊,是該不理解的。
眼前這個少年,可是這個龐大的暗黑的帝國的統治著。
他高高在上,他殘忍而冷血,即便沾滿鮮血,也能面不改色的,露出最邪美的笑容。
他以為這樣的少年是根本沒有心的。
可這樣的少年,卻那樣在意蔓小姐,在意到……愛的程度。
在意到,甘願讓她成為自己的弱點。
「賭?這個詞語,我從一開始就沒有讓它存在過。」
少年勾了勾薄唇,漆黑的眸心,仿若翻湧著濃郁的霧氣:「我可不是慈善家,我的酒,我從未想過要讓別人品嘗,我想要的東西,無論是什麼,哪怕毀滅,也只能屬於我。只不過她是個例外,我不會毀滅她,相反的,我會縱容她,讓她去做她想做的所有事情……」
他最了解了呢,那個女孩,越是束縛,她就越想要逃脫,越是想要把她綁在身邊,她就會離得越遠。
他將杯子傾斜,紅色的液體便失去了束縛一般的溢出杯子,順著他的指尖滴落在地面,水滴滑動的陰影,仿若流入了他微眯的瞳眸,低語間,有種說不清的魔魅:「但至今為止,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從她那裡得到一樣東西。」
「東西……?」
「是啊,只有她擁有,也只有她能給我的東西。」
薄美的唇挑起意味不明的弧度,少年鬆開手,酒杯便墜落地面,摔成無數晶瑩的碎片,少年的瞳眸,就如同這地毯的紅,妖異的仿若會燃燒起來:
「我要她只能想著我,我要她的心,只屬於我。」
「……」
西瑞怔滯的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
原來,獵豹從未有放棄過它的獵物,它讓獵物不斷的奔跑,是因為它篤定它會回到自己的身邊,亦或是,它有絕對追上對方的自信。
「不過,飼養的小寵物長時間不在身邊,還真是有點寂寞。」
少年微微眯了下眼眸,嘴角卻浮起一抹罌粟般絢麗荼蘼的弧度:
「所以這次的結束任務的時候,我會親自去接她。」
*
「……」
睡夢中,涼蔓初忽然皺了皺眉,迷茫的睜開眼看著天花板。
咦……
剛才突然又有了一種,被當做獵物的感覺……
身上穿著印著草莓圖案的睡衣,她抱著枕頭揉著眼睛赤腳踩在地上,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夜色如墨,皎潔的月色透過窗簾的縫隙鑽進來,司家靜謐的庭院,仿若剛才那一剎那的感覺,只是錯覺。
也對,不會有人敢來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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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遇到的那些人似乎是跟著她來的呢,可是她有招惹過誰麼?
她想不明白。
不過那些都不是大事,關鍵是,她現在滿腦子都在想著阿司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等她……不要讓他失望……
以前也是……
——等你心裡的答案變成我的時候,就是你真正需要我的時候,到那時,我就會和你一起打球了。
總覺得阿司至今為止說過的所有的話,全部都有所關聯。
他已經解釋的那麼清楚了,她也已經很需要他了,明明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