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的就溜走,隔天少不了要被沈延習盤問一番。孟筂昨兒回宿舍他們都還沒回來,早想好了充足的藉口,說自己喝了酒不太舒服腦仁疼,又不想掃他們的興所以就先走了。好在沈延習在昨晚的事兒上也心虛,連她這個壽星是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也心虛,這事兒就那麼作罷。
兩人吃完飯一同出了食堂,沈延習忽然說道:「阿筂,我打算和幾個同學一起創業。」
他有了目標是好事,孟筂也為他感到高興,仔細的問起他們打算幹什麼。
沈延習明顯是做足了功課的,侃侃而談,說到最後有些不好意思,「我們的資金有限,剛開始估計會很忙,恐怕不能經常見面了。」
孟筂笑了起來,說道:「多大點兒事,你忙我有空就去找你。」她稍稍的想了想,又說:「我這兒有一筆存款,你要是有需要我取出來給你。」
沈延習趕緊的擺手,說道:「不用不用,我怎麼能用你的錢?我們會想辦法,你就別操心了。」
八字都還沒一撇的事兒,他要是把她的錢虧了怎麼對得起她?
孟筂也不堅持,只讓他有需要就告訴自己。
果然,接下來的時間裡沈延習忙碌了起來,常常都見不到人影。創業初期很忙,他們住宿舍不太方便,已經在外邊兒租了房子。
孟筂周末抽了時間過去,幾人租的工作室地兒比較偏僻,資金有限既辦公又供幾人住。四周都是亂糟糟的無法下腳,沈延習連門都沒讓她進就帶著她下了樓。
創業也有創業的好處,從前大手大腳的人竟然也計較了起來。兩人出去吃飯他竟然還對比起了性價比,帶著孟筂去了一家味兒不錯但價格實惠的餐館。
孟筂從未見過他摳摳搜搜的樣兒,忍不住笑了起來。
沈延習臉紅,說道:「沒錢寸步難行,我們現在恨不得一塊錢辦成幾份花。大家平常都是隨便對付。」
「你出來創業沒告訴覃阿姨嗎?」孟筂好奇,但凡覃阿姨知道,肯定不會讓他那麼慘兮兮的。
沈延習搖搖頭,說道:「沒有,你也別告訴他們。等我以後要做出點兒了成績了再告訴他們吧。」
孟筂知道他那點兒心思,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沈延習果然會節約得很,上的菜份量多兩人吃不完,他竟然叫服務生拿來了打包盒打包,給工作室里的另幾位帶回去。
這位大少爺的變化如此之大,孟筂瞠目結舌,要是親眼所見,打死她她也不相信沈延習會打包飯菜。看來他的確想做出成績讓沈伯伯看。
孟筂在高興的同時又隱隱的有些擔憂,他一心發憤圖強想讓沈伯伯刮目相看,如果的確做出了一番成績還好,但如果失敗,她不敢想像他會經受多大的打擊。想到這人她的腦子裡一個激靈,趕緊的呸呸幾聲罵自己是烏鴉嘴。
吃完飯後沈延習送孟筂到車站後就匆匆的回了工作室,他們現在接了活兒白天黑夜的在趕,他總不能讓大家幹活兒他偷懶。
孟筂無處可去回了學校,明明平常沈延習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兩人呆在一起的時間並不是很多,但現在他不在學校了她竟然覺得空落落的。這段時間,身邊的人都已經有了自己的規劃,她第一次有了畢業季的離愁。
她很快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拋了出去,往圖書館去找資料去了。
隔天下午,孟筂洗了衣服剛晾上就接到了家裡陳阿姨的電話,告訴她剛才她父親的司機回家拿東西,說孟先生在公司突發疾病被送進了醫院。
孟筂的腦子一下子就懵了,馬上問陳阿姨她爸爸在哪家醫院。
儘管陳阿姨告訴她她父親已經脫離了危險,但孟筂仍舊心急如焚,立刻就打了車過去。她心裡無比的後悔,後悔這段時間將父親的號碼拉黑,以至於他不舒服入院她都是到現在才知道。
一分一秒對孟筂來說都是煎熬,待到到了醫院,找到父親所住的病房,推門進去,孟其元正躺在床上給公司的下屬吩咐工作,他的手上還打桌點滴,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
看見女兒他有些驚訝,但也很高興,讓下屬先回去,問道:「阿筂你怎麼來了?」
孟筂的眼睛發澀,沒有回答他的話,走到床邊替他掖了掖背角,才說道:「您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她怨恨父親,可當聽到他在醫院時卻沒辦法不管不顧。她擔心著他,更害怕他有事。
「就一點兒小毛病,是醫生小題大做非要讓我留下來觀察。」孟其元說道。
「您又不是醫生,怎麼知道是小題大做。您長期應酬,早該注意身體了。」
「是是是,爸爸以後一定會注意的。」孟其元看著床邊木著臉的女兒,知道她關心著自己,趕緊的表了態。
父女倆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和平相處過了,一時間竟誰也不知道說什麼。孟筂仰頭看著輸著的藥水,孟其元則是悄悄的打量著女兒,總感覺她這段時間長大了不少,已經是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