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知彥深吸了口氣，站直身子。
這會封澤黑瞳沁了水汽，靠在門口，臉上是不正常的紅。
「你......」男人這副樣子，桃知彥莫名有點不敢看他，心跳也有點快：「你還好吧？」
「嗯，」封澤極力克制著，只是嗓音聽起來還是有些啞：「你也看到了，可以放心了吧......？」
「......」桃知彥咬了下嘴唇，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亂看，結果下一秒眼睛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撇。
就只瞄了一眼，那份量就把桃知彥嚇得渾身發緊。
！
桃知彥臉上忽然爆紅，慌亂地移開視線。
救命！
這合理嗎？
你們霸總真的很離譜！
封澤沒忍住抬了下眉，而後看著桃知彥，不確定地開口：「你說要看一眼......是指看這個？」
「不不不、咳！怎麼可能！」桃知彥連連否認，「我可沒有！我很正經的！」
純情管家！
妥妥的！
封澤似乎也沒想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他深吸了口氣，後背抵在門板上，微微抬起下顎。
眼中的欲望翻湧，連空氣中都帶了絲濕意。
「你......」桃知彥問，「你還好吧？要不要我幫你找人？」
封澤閉了閉眼，下頜繃緊：「不用，一會......就好了。」
「但是網上說你這個很嚴重，」桃知彥微微皺眉，「要是不那個的話，會那個！」
封澤偏頭看向桃知彥，「會哪個？」
「就......」桃知彥咽了下，臉越來越紅了，像是不太好意思說。
他背著手，掌心都是汗，過了半分鐘像是終於下定決心，抬頭很認真的開口：「網上說會炸掉！」
封澤：「？」
什麼東西炸掉？
封澤反應了片刻，沒忍住笑出聲：「你信這個？」
桃知彥疑惑。
不、不能信嗎？
「這種沒有邏輯的東西，」封澤稍稍挑眉，眼神玩味：「你為什麼會信？」
我為什麼會信？
難道不是因為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個沒有邏輯的世界嗎？
桃知彥解釋：「不是，但是小說里也都是這麼寫的。」
「這樣啊，」封澤又笑了聲，而後看著桃知彥，淡淡開口：「以後少看點這種奇怪的小說。」
桃知彥再一次哽住。
這個眼神......怎麼感覺好像被崽崽看不起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就是這種奇怪的小說裡面的反派？
「算了......」桃知彥抿了抿唇，還是抬起眼睛，認真詢問：「您真的沒事嗎？」
「嗯，」封澤應了聲，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緩慢地站直身子。
他看著桃知彥，往前邁了半步，傾身貼近他的耳根問：「還是，你想幫我嗎？」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有些沉，因為被下了藥的緣故，又有些啞......
桃知彥避開視線，眼尾有點紅。
自認為自己也不是聲控，但每次聽到封澤這種帶著笑意又低的聲音，他就會瞬間耳朵發燙。
心跳快的嚇人。
腦袋都有些短路了。
看到桃知彥這個反應，封澤低笑了聲：「不逗你了。」
他後退半步，抓住門柄，「去睡吧。」
但桃知彥站在門口沒走。
他攥緊手指，垂著腦袋，像是在醞釀什麼。
桃知彥像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最終，小聲說了句：「幫你也......也行。」
封澤呼吸一滯，整個人繃緊：「......你說什麼？」
「就......」桃知彥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大腦暈乎乎的，心跳聲大的幾乎填滿整個耳室：「可以，用手......」
反正大家都是男人，這種事也沒什麼。
封澤對他已經很不錯了，工作方面沒有挑過什麼刺，出手也很大方，隨便給個獎金都是天文數字。
要是對方實在難受，幫幫也不是不行......
話音落了很久，也沒聽到封澤說話。
桃知彥越發的緊張，有點頭暈目眩。
儘管如此，桃知彥也沒有走，好像他真的是這麼想的。
黑暗中，男人忽然笑了聲。
就這一聲，桃知彥心臟差點跳出來。
「小管家，你的業務暫時還沒有這麼寬，」封澤說：「乖點，去睡覺。」
隨後男人也沒等桃知彥的回答，他回退到屋內，抓著門柄，將門合上。
門口安靜了片刻，而後才是一陣腳步聲。
桃知彥走了。
封澤有點晃神。
這一刻，甚至藥物的影響都沒有那麼明顯了。
心裡有點空，有點悶。
手機里忽然傳來笑聲，把封澤的意識給拉了回來：「我說，你未免也太純愛了吧？」
封澤沉沉地吐了口氣，隨後邁腿走到桌前拉開椅子，坐下。
他剛剛在跟沈醫生通電話，開門比較急，就順手把電話放桌子上了。
「大哥，你都把人放身邊看這麼多年了，」沈醫生恨鐵不成鋼：「人家都主動提出來幫你了，你還拒絕，你到底行不行啊？」
封澤沒說話。
沈醫生也不需要封澤回答，他自己就能完成這場愉快的對話，「你到底為什麼不主動追他？」
電話那頭的人像是快好奇死了，他問：「不想還是不敢？」
為什麼不追桃知彥？
他怎麼可能不想追桃知彥？封澤他媽的快想死了，他做夢都是桃知彥。
從幼時二人分開後，封澤每一次犯病時都能看到桃知彥。
看到桃知彥對他笑、拉著他、跟他鬧，對方似乎比盛夏的陽光還要自由，還要奪目。
封澤知道是假的，每一次都知道是假的，但他還是不受控制地沉浸其中。
感受著虛假的擁有，再感受著清晰的失去。
他的病情一次比一次嚴重，可他一次又一次的甘願沉淪。
後來，桃知彥再一次出現在他的生命里。
對方拿著簡歷，說著漏洞百出的藉口，抱著想要搞垮他公司的目的靠近他。
儘管如此，封澤還是選擇把人留下來。
毫無理由的，封澤就是認為那個人並不是他年幼時認識的桃知彥，所以，他願意等。
到了現在，封澤覺得對方回來了，可桃知彥卻好像根本不記得他。
「不是不想，」封澤道：「只是還不確定，到底是不是他。」
如果封澤現在能看到沈醫生的表情，那他一定能看到對方現在翻了個大白眼。
「同一張臉還能不是一個人了？穿越劇看多了吧你，」沈醫生有些無奈，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開始認真思考：「要不，改天幫你檢查一下？我覺得你可能還有妄想症的嫌疑。」
封澤笑了聲：「好啊。」
他倒是希望自己有妄想症，最好是能確定桃知彥是真的想要利用他，是真的把他忘了。
這樣，他就不用再對桃知彥抱有期待了。
沈醫生無語：「跟你這種自暴自棄的人沒什麼好聊的！」
封澤接受這個指控。
沈醫生回歸正題：「行了，這種藥一般幾個小時就能代謝出去，要實在難受就去沖沖澡，多喝水，知道嗎？」
封澤「嗯」了聲，謹遵醫囑。
二人又聊了幾句，隨後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