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煜忽然覺得桃知彥有些天真。
「你為什麼會覺得，你跟封澤就是愛情呢？」
肖煜問：「你覺得愛情就是這樣嗎？」
他也喜歡過別人，也上頭過，甚至為了喜歡的人差點輟學。
但是後來不還是分了？
兩情相悅有的時候根本不重要，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現實中，也有很多包辦婚姻，反倒比自由戀愛幸福。
肖煜認為，要是他跟封澤在一起。
那他們就不僅僅只是伴侶，他還能輔佐對方，相互成就，羈絆更深。
「你是第一次談戀愛吧？」肖煜問桃知彥。
桃知彥確實是第一次談戀愛，但他覺得在這種時候不能輸士氣，不能承認。
他繃著嘴角：「這有助於我們的談話嗎？」
肖煜見他這個反應，笑了：「那就是第一次談了。」
「我第一次談的時候，也跟你一樣，覺得喜歡就好了，」肖煜說，「但後來根本不是這樣。」
肖煜像是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
「當我看著我身邊不如我的朋友，憑藉著他們的男朋友慢慢往上爬的時候。」
「還有我工作忙的要死，對方卻什麼忙都幫不上的時候。」
「以及我想問問他建議，他卻一竅不通的時候。」
「我都覺得好煩，」肖煜皺了下眉，「再後來，我不僅不喜歡他了，我還很煩他。」
肖煜抬起眼皮，看著桃知彥：「總之，你們前期越好，後期就越有落差感。」
他像是個過來人似的：「這是不可避免的事。」
桃知彥眼神動了下。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封澤便出來了。
男人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煩些什麼，一出門就點菸。
封澤剛關上門，抬眼看到桃知彥跟肖煜站在一起。
半晌，又把煙放進去了。
他走過去，看著桃知彥：「怎麼了？」
桃知彥搖了下頭。
封澤看了眼肖煜，又問桃知彥：「不舒服？」
算不上不舒服。
不過......肖煜剛剛的那幾句話，確實是有點影響到桃知彥的心情。
他之前沒有想過這些問題。
如果後面封澤真的因為工作問題頭疼，他又幫不上什麼忙，對方會怎麼想？
也會不喜歡他，煩他嗎？
「你要是不想待了，我們就走，」封澤揉了下桃知彥的腦袋，說：「等我接個電話。」
桃知彥點了下頭，笑了笑。
封澤去打電話。
肖煜則是轉身去了洗手間。
等桃知彥走到包間門口的時候，忽然聽到裡面也在談論他。
「真沒想到封總男朋友居然只是個管家。」
另一個開口附和：「是啊，我還以為封總會談個跟他門當戶對點的。」
桃知彥握著門把的手緊了緊。
「管家怎麼了？」沈醫生說，「你是不知道封澤有多喜歡。」
「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就是感覺不般配，你知道吧。」
「對，我也是這個意思，」另一個說，「說不上來，就是感覺他們倆都能找個更好的。」
「傻逼吧你們，」沈醫生都有些詫異了，「我居然有你們這種朋友？見鬼。」
「是啊，都什麼年代了，」女醫生也生氣了，「桃管家人很好的，你們又不了解。」
朋友們笑了幾聲，「哎呀，我們也不是那個意思嘛。」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國外新出的那個儀器你們知道嗎？」
話題被岔開。
等他們聊起來，桃知彥這才推門進去。
封澤回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他跟沈醫生說了聲，便跟桃知彥走了。
二人下到一樓，路過前台的時候，桃知彥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走過去跟工作人員說：「你好，剛剛拍的合影能給我一張嗎？」
工作人員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啊，我們這印表機壞了。」
說著，她指了下封澤：「這位先生剛剛要了底片，到時候讓這位先生多給您列印一張？」
桃知彥點點頭：「好。」
封澤看了眼桃知彥的表情，沒說話。
二人出了會所大門，空氣瞬間變得清新了許多。
他們剛來的時候正是晚高峰，沒有停車位，封澤把車停的遠了些，這會得步行過去。
最近天氣轉涼，晚上甚至還有點冷。
兩人並肩走在馬路上。
這會已經很晚了，車流稀少，還有不少酒鬼在馬路邊拉拉扯扯。
原本燈火通明的商業街也暗了，只稀稀拉拉的亮了幾盞燈。
晚風吹到臉上，很舒服，很愜意。
桃知彥覺得身邊的人靠近了些，接著垂在身側的手被封澤牽上。
熟悉的溫度傳來，桃知彥一下人就忍不住了。
「封澤。」桃知彥忽然喊了聲。
封澤回頭，「嗯？」
「你要底片幹什麼？」桃知彥停下腳步，望著他。
封澤轉身看他，笑道：「你不是也去要了？」
「我是看見你的底片了。」桃知彥表情有些嚴肅。
青年站在路燈下，風一吹，身後的樹就沙沙作響。
旁邊有幾輛車呼嘯而過。
車內還有人在尖叫。
等那幾輛車開走了，封澤才說：「我們還沒合照過，留張合照，當紀念。」
這個理由很正常。
但又不那么正常。
「我們天天能見，我又不走，」桃知彥問，「為什麼要拿張照片紀念？」
封澤笑了聲：「因為你當時拍照表情很有意思。」
他上前半步，想捏桃知彥的臉，「小管家不許我留照片嗎？」
桃知彥偏過頭，不給他碰，又問：「那你今天抽那麼多支煙幹什麼？」
他今天在醫院裡就聞到了，封澤滿身煙味。
上車的時候，特意注意了下那個車載菸灰缸，裡面都是煙屁股。
還有剛剛，封澤從包間裡出來的時候也想抽菸。
桃知彥了解封澤，對方並沒有菸癮，平時也不會想抽。
對方只有很煩的時候，才會抽菸。
封澤頓了下，笑著岔開話題：「小管家怎麼這麼善於觀察啊。」
他上前，按著桃知彥的腰，把他抵在樹後，藏進陰影里，而後壓低聲音：「看來以後，我什麼秘密都藏不住了。」
「不是，是你......嗯。」話還沒說完，封澤就故意按了下他的腰窩，「封澤......！」
「在，」封澤知道這是他的敏感點，這麼一按，桃知彥就沒忍住哼了聲。
他微微挑眉：「我怎麼了？」
「你別弄，」桃知彥臉瞬間就紅的厲害：「明明是你......」
「是你今天太不對勁了。」
封澤壓下身子，垂眼看著他：「哪裡不對勁？」
「說不上來......」桃知彥被男人看的臉紅，偏偏男人還撩起他的衣服，指腹在他的後腰打圈。
很癢......
很麻......
他呼吸都亂了，「反正，反正就是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