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
桃知彥被這句話嚇到，似乎是沒想到封澤這麼直接。
不是，他剛剛好像在告白吧？
就，正常來說，他說喜歡對方，對方不應該也回一句我喜歡你嗎？
可......但他......怎麼話題跳的這麼快？？
他迅速眨了幾下眼睛，揉了揉鼻子，又抓了抓頭髮，再搓了搓耳朵。
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現、現在嗎？」
封澤閉了閉眼睛，然後問：「嗯，想嗎？」
夏季哪怕是夜晚也很熱。
也不知道是不是二人站的太近，只覺得悶又潮濕，呼吸不上來，還很急躁。
桃知彥垂著腦袋，掌心都有些發汗。
半晌，他咬了下牙：「來。」
喜歡一個人，就想要跟他靠近一點，是生理上的感覺，抑制不住。
桃知彥本來想回太快了，但後來他想，好像一點也不快。
封澤等了他太久了。
所以，桃知彥說了「來。」
這種事，兩個人都是第一次。
封家客廳很大，茶桌擺在中間，四周擺著幾張柔軟的大沙發。
地上鋪著地毯，地毯上散了幾支花。
是剛剛桃知彥不小心碰掉的。
因為怕他踩到碎片，所以封澤把桃知彥抱起來。
他有點暈頭轉向的，意識也不是很清醒。有時好不容易能說一句完整的話，接著又被拖入混亂中。
「我怎麼能這個樣子？」
封澤問他：「什麼樣子？」
客廳內有幾個拱的落地窗，可以透過窗子，看到外面。
本來這些窗子是要蓋下窗簾，但桃知彥今天比較忙，偷懶了，沒在早上把窗簾蓋下來。
這會月光透過窗子照射進來，二人的影子被拉長。
影子交疊在一起。
桃知彥眼睛很紅，很熱，覺得自己快要被揉化了。
「嗯？什麼樣子？」
「不知道......」桃知彥哭的厲害，但是說的話一點也不可憐：「有點爽。」
封澤被逗笑了，「爽你還哭。」
然後，桃知彥就哭的更凶了。
躺在地毯上的花是今早趙媽買的。
她喜歡弄這些小東西。
幾支漂亮的花，不同顏色的，組合在一起香味也交融，像是藝術品，讓人心情很好。
但現在現在藝術品被破壞了，都散在地上，凌亂且混亂。
月影和人影重合。
地上那朵嬌艷的玫瑰，依舊嫣紅可人。
*****
桃知彥躺到床上的時候還在想沙發怎麼辦。
他還沒整理。
但他太累了，在他聽到封澤說他會處理後，桃知彥就什麼都不想管了。
活了這麼多年，他總算領略到了霸總文學裡霸總的實力。
這合理嗎？
這不合理！
這根本沒有一點科學依據！
霸總文學裡面的男主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桃知彥也是男人，他當然知道正常男人是怎麼樣的。
一般來講，三分鐘以上就算是正常人了。
二十分鐘以上算是plus水平了。
四十分鐘那就是max！
但封澤不是。
他是pro max版本！
男人中的男人！雄性中的雄性！頂級雄性！
這續航根本就不科學！
被折騰到三四點的桃知彥一沾床就睡著了，倒是封澤，他倒是一點也不困。
男人撐在枕頭上，垂眼看著桃知彥，幫他檢查。
末了，封澤摸出手機，給沈醫生發了條消息過去：
【封：紅了怎麼辦？】
沈醫生這會正在蹦迪，剛坐下準備歇一會，就看見封澤給他發消息。
他點開看了下，反覆看著這幾個字，不解：
【你沈爸：啥？】
【封：桃知彥。】
？？？
什麼玩意？
【你沈爸：哪裡紅了？發過來我看看】
結果這句話剛發過去，就收到封澤一個和藹可親的微笑。
？？？
沈醫生表情更不解了。
他仔細研究了下對方給發的消息，又看了看時間，結合了一下封澤那騷了吧唧的狀態。
得出了一個結論：
【你沈爸：你破處了？】
沈醫生說這話，本來是想暗諷一下封澤這位老處男。
但他完全忘記了開了屏的男人到底有多騷。
【封：他好乖】
？？？
你沒事吧？？？
看到這仨字沈醫生都想摔手機了。
但他忍住了，咬著牙給封澤打字。
【你沈爸：難受的話可以吃消炎藥】
結果對面的封澤又來了句：
【封：睡著了，好可愛】
？？？
我請問呢？？
沈醫生已經在暴走的邊緣了：【你沈爸：誰問你了？】
對面旁若無人：
【封：好喜歡他】
哎呦我真！我服了！！
沈醫生終於忍不住了，猛灌一口酒，「嘭」的放在桌子上，噼里啪啦地打字：
【你沈爸：你是不是有毛病！？？？】
【你沈爸：我根本就不想知道！！！】
沈醫生看了眼滿屋的男模，雖然各個肩寬腰細腿長，但是他還是孤獨寂寞，於是默默地破防了。
他怒吼：
【你沈爸：該死的男人！！你能不能安靜點！！你們的幸福有點吵到我了！！！】
對面的封總繼續打字：
【封：他叫我老公了】
這下沈醫生心態徹底炸了，直接反手把封澤拉黑。
他向上天請願，如果可以，請把封澤給他的十六萬軍師費給退了，也順便把封澤把的男朋友給退了，謝謝。
*
第二天桃知彥是被封澤手機聲音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的側過頭，就看見封澤剛把電話掛斷。
封澤對上桃知彥的眼睛，問：「吵到你了？」
桃知彥搖了下頭。
「工作多，我出去，」說著封澤便套上褲子，站起身。
男人走的時候，桃知彥又叫了他一聲。
這會桃知彥還有點困，有些睜不開眼睛，他揉了幾下腦袋才勉強清醒。
「我昨天忘了跟你說，」桃知彥問：「四少爺走了之後，有聯繫過你嗎？」
封丞？
封澤坐到床邊問桃知彥：「沒有，怎麼了？」
「我昨天看見四少爺了，」桃知彥把枕頭拉高，半躺著看著封澤，微微抿了下唇：「他狀態不好，腿好像斷了。」
「昨天看他跑的時候很痛苦。」
回憶起昨天看到封丞狼狽逃跑的樣子，桃知彥不自覺地皺眉：「而且胳膊好像也受傷了。」
他問：「四少爺穿著打扮很髒，他出了封家以後，手裡還有錢嗎？」
封澤越聽眉頭蹙的越深。
封丞當初把自己的股份給了小媽，手裡沒錢。
封澤便打著封父的旗號，給了封丞一張黑卡。
黑卡，無限額度的信用卡，封丞可以隨便花，封澤這邊幫他還帳。
「封丞這幾個月流水一直很高，」封丞以前出手就很大方，可能小時候被逼得狠了，所以花錢很兇。
封澤說：「昨天還收到他消費一千二百萬的帳單。」
一千二百萬？
「確定是四少爺花的嗎？」桃知彥有些詫異，「四少爺昨天的狀態，可不像是手裡那麼富裕。」
要不是桃知彥告訴封澤，封澤還真不知道這個情況。
封澤沉默了半晌，才說：「有專人盯他的流水，要是異常，應該是會匯報給我的。」
但桃知彥說的情況，顯然已經屬於異常了。
封澤面色微沉，站起身：「我去查一下。」
桃知彥點了點頭。
封澤順手拿起衣服，邁腿出門。
剛拉開門，就跟門口的封逸謙撞了個正著。
昨晚告白既失戀，封逸謙心碎，跑出去喝了一晚上酒。
結果剛回來，就看見封澤從桃管家房間裡出來。
封逸謙有些沒反應過來，他先看了眼封澤，然後又下意識往屋裡看。
「嘭—！」
房門被關上。
封逸謙回神。
混沌的眼睛忽然有了焦距，封逸謙瞪大眼睛，捂著嘴巴，指著封澤：「大哥，你你你你你你幹什麼從桃管家房間裡出來！」
「你還不穿衣服！」
他哥這會不僅沒穿上衣，還滿背的抓痕。
意識到什麼的封逸謙臉瞬間紅了，質問：「你你你你你們做什麼去了！？」
封澤看了他一眼，淡淡回了句：「做愛。」
說完，便轉身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