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焰群島。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飛升號熄滅了驅動引擎,在港口停泊,之前薩勒芬妮多次調動鋼鐵巨艦,因此飛升號出現在港口,倒也沒有引起太大波瀾。
盧錫安幾人下船之後,賽娜忽的如感受到劇烈疼痛一般捂住了胸口。
「怎麼了?」
見狀,盧錫安伸手趕忙將其扶住。
賽娜喘息了兩聲,神情嚴肅道:
「她告訴我那位王者正在向我們靠近。」
盧錫安聽了,面色不由微變。
這段時間佛耶戈一直在向他們靠近,這是不曾變過的事實。
賽娜的話顯然並沒有那麼簡單。
「他離我們很近?」
盧錫安一下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賽娜嚴肅點頭,直言道:
「據她的說法,留給我們的時間最多兩天。」
「兩天」
盧錫安有些失神,他怎麼也沒想到,佛耶戈竟然離他們這麼近。
這個時間,不說他們沒有薩勒芬妮的聯繫方式。就算是有,等薩勒芬妮趕來,時間上也來不及了。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盧錫安想了想果斷回道。
「什麼辦法?」賽娜不由問道。
佛耶戈的危機就在眼前,委託的事情只能放一放。
雖然他們並不知道佛耶戈那邊現在具體什麼情況,但對方能被帝國擊退,不代表他們有實力能與對方碰一碰。
「藍顏群島可不是一個普通島嶼。」
盧錫安遙望著島嶼上一處金碧輝煌的建築。
告知其餘同伴有緊急事務後,二人沒有任何遲疑,快速朝著那座金色的建築走去。
走的進了,二人已然能夠看到其門前的巨大神像,那是一隻體型巨碩無朋,且有著無數條觸鬚的怪物。
而神像後面的建築,牆壁外渡了一層黃金,外形來看像是一座神廟。
賽娜很難想像,在比爾吉沃特的地盤,有人敢把這些誘人的黃金露在表面。
「藍焰群島原本並不歡迎外人,瓦羅蘭大陸來的外來者只會聚集在比爾吉沃特灣和屠宰碼頭,但在大概7年前,這一切都變了。」盧錫安沉聲道。
「怪不得」
賽娜略微有些明了,那段時間她還被囚禁在錘石的燈籠里,自然不知道這些。
「我之前來的時候還奇怪,這裡什麼時候有港口了。」
「7年前,帝國用武力侵犯了這裡。」盧錫安平靜道。
「為什麼?這裡看起來不像是能吸引帝國的注意。」賽娜略微有些好奇。
帝國看似侵略無度,但每一次戰爭都有利可圖。
顯然,這一次也並非是平白無故的侵犯。
「聽說是想看看娜迦卡波洛絲是否真的存在。」
盧錫安面色怪異,臉上的表情表露出,他自己都不覺得這有真實性,因此他補了一句:
「不過大多數人猜測,這是帝國入侵艾歐尼亞的熱身戰鬥,想要測試戰團是否具備遠洋作戰的能力。結果在同一年,他們就對艾歐尼亞發起了侵略。」
「這個解釋更說的通。這麼說來,這裡算是被帝國拿刀劍逼著開放了。」賽娜說道。
「那倒也不是,帝國在侵略以後留下一地芭茹人的屍骸就離開了。」
盧錫安望著眼前的神廟,眼睛微微眯起:
「藍顏群島的開放,不得不提到一位關鍵人物。生命之神祭司!」
「生命之神」賽娜略一思索便反應了過來,「信仰娜迦卡波洛絲的祭司吧,我聽說那是一個怪人。」
在她未被抓走時,曾聽過對方的名號。
「算是」盧錫安面色微凝,「她來了!」
話音剛落,一個巨大的黑影遮蔽了他們的前方,隨著而來的是一道雄渾的女聲:
「盧錫安,願你終生無休,終為動者!」
「真者,願生命一直伴隨您。」盧錫安微微躬身。
賽娜站在盧錫安身後,並未出聲,而是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怪人。
這是一個高大壯碩到難以想像的女人,她踮起腳或許能夠著對方的胸膛。這位真者穿著簡樸的墨綠色祭司服,比她大腿還粗一圈的胳膊上刻滿了刺青,那是信仰娜迦卡波洛絲的芭茹人才會刻在身上的神紋。
按理來說這樣壯實的人,給她的第一感覺應該是強橫和霸道。但每每當她觀察對方面龐時,總是能感受到一種祥和的神性,尤其是被那對好似沒有瞳孔的墨綠色眸子注視時。
「娜迦卡波洛絲告知我,今天會有意外之人來訪。未曾想到會是你,我們該有幾年沒見了。」
俄諾伊說話之時,目光也在注視著面前的二人。
哪怕只是簡單看一眼,就能看出盧錫安二人有這很親密的關係。
不過,賽娜給她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好像是那些黑霧中的怨靈,靈魂之力浮於表面。
不過比起那些喪失了理智的傢伙,賽娜還具有人的情感。
盧錫安微微躬身,姿態放的很低:
「真者,我因黑霧而來,鬍子女士庇護著整片大海,近來黑霧不斷擴張,您應當有所察覺。」
「娜迦卡波洛絲確實能感受到黑霧正在擴散。但是」俄諾伊冷漠的望了眼盧錫安,「比爾吉沃特灣和屠宰碼頭是那位女帝的地盤,我們無法介入。」
賽娜心神微動,對方說的是「無法」而不是「不想」
這兩個詞可是表明了鮮明的態度。
生命之神廟,在藍顏群島有著極為崇高的地位,可以說能號令所有島民和芭茹人也不為過。
但如此強橫的勢力,居然無法干涉比爾吉沃特?
她還記得上次來比爾吉沃特的時候,雖然藍顏群島還未開放,但大多數人對芭茹人的態度,多是以敬畏為主。
沒想到還沒過多少年,形式就發生了變化。
盧錫安似乎並不奇怪俄諾伊的話,沉聲回道:
「真者,我們有著共同的目標。現在,黑霧的主人,正在向藍焰群島趕來。」
「你是在尋求我的庇護?」俄諾伊的聲音很冷。
她並不是一個會見死不救的人,但任誰面對無緣無故來臨的麻煩,態度總歸是不會太好。
顯然,今天並不是一次普通的會面,反倒是麻煩上門。
「在這片大海上,只有生命之神娜迦卡波洛絲,才能抵擋住那位黑霧之主。」
盧錫安的話語裡,滿是對娜迦卡波洛絲的推崇。
他並沒有任何信仰,所以哪怕做出誇讚別人神靈這種事,也不會有任何負罪感。
俄諾伊冷眼直視著盧錫安,二人眼神在半空中交錯,互不退讓。
透過盧錫安那對堅定中帶著某種守護信念的眸子,俄諾伊仿佛明白了什麼,餘光掃了一眼不知所措的賽娜,最終還是收回了自己冷冽的眼神:
「娜迦卡波洛絲會庇護你們。」
說罷,她便向神廟中走去。
黑霧之主,在娜迦卡波洛絲面前,也不過是一隻跳樑小丑。
與其他祭司不同,她有著能夠直接溝通生命之神的能力,實力也是所有侍奉神靈祭司中最強的那一位。
在富麗堂皇的神廟中,聽完賽娜和盧錫安對那位黑霧之主的描述,俄諾伊平靜道:
「聽起來並不算強,但這是你們惹來的麻煩,不要波及其他靈魂。」
「應當如此,我們打算前往新發現的古蹟。」盧錫安點頭。
「西弗徳朗神廟嗎?」俄諾伊一言道破。
「呃它位於藍焰群島東部,是一個很大的島嶼,至於具體我也不清楚。」盧錫安微微有些尷尬。
如果對方真的知道那裡的具體情況,那麼這一次探索,就變得毫無價值了。
「就是那裡。」俄諾伊給出了肯定答覆,「你們不知道也很正常。外人來蟒行群島也就這幾百年的事情。」
「那裡有著更加久遠的歷史?」賽娜好奇問道。
俄諾伊瞧了她一眼,似乎是覺得沒什麼不可以說的,直接解釋道:「大概500年前,那裡有一支信奉娜迦卡波洛絲的部族生活,神廟就是信奉生命之神的場所。」
「您的意思是,500年前,這支部落就消亡了?」盧錫安微微皺眉。
500年前的古遺蹟,說不定能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他同希維爾了解過,不同於其餘地方探索遺蹟目的只是找有錢的寶貝。
在帝國,歷史本身就是一件很有價值的東西。
哪怕是帶回去一些關於那支部落的記載,也能算是完美完成委託了。
「西弗德朗部落的滅亡,和黑霧也有關係。」俄諾伊並不想隱瞞,「有一年蝕魂夜出現的怨魂太多,島上的老祭司剛好去逝,新上任的祭司難堪重任,整座島嶼都沉入到了大海中,近些日子才得以重現天日。」
盧錫安面露恍然,怨魂這種生物對空天戰艦和帝國只能算是大一點的螞蟻,但對他們這種實力來說,還是具備很強的威脅,稍有不慎就會死在那裡。
如果是一次蝕魂夜的意外,倒也能說的通了。
只不過
盧錫安微微皺眉,近些日子重現天日,這個消息從俄諾伊口中說出,自然極具信服力。
但正因為近期的種種巧合,讓他心裡有些不安,總覺得這一切都像是某人精心策劃的局:
「那座島上會有危險嗎?」
「祭司們探索過一次,沒發現什麼危險。」
俄諾伊瞧了眼盧錫安,以她的智慧能看出對方顧慮,思索一下還是提了一句:
「那裡並沒有什麼問題。但也很有可能,正因為那裡浮出水面,才被人選中做為局中的一部分。」
「或許有這個可能,但我們應該沒什麼值得人算計。」盧錫安灑脫一笑。篳趣閣
仔細想了想,還是佛耶戈的逼近,讓他有些過於疑神疑鬼了。
除了弗耶戈以外,他並不覺得自己和賽娜有資格被人惦記。
要說地位,他們上面還有希維爾團長。要說實力,帶著帝國意志而來的薩勒芬妮遠勝他們。
真要說來,他們也不過是小人物罷了。
「就那裡怎麼樣,不會波及其他人,也很適合作為戰鬥地點。」盧錫安沉聲問道。
「娜迦卡波洛絲並不介意位置。」俄諾伊淡淡道,「每個蝕魂夜,黑霧都會收割了數以百計芭茹人的生命,幾百年來的舊帳,也到了要清算的時候了。」
聽到這,盧錫安和賽娜對視了一眼,均是看到了對方眼裡的放鬆。
除開帝國和海盜女帝,生命之神廟當是比爾吉沃特最強大的勢力了,有了對方的庇護,至少有了一戰之力。
盧錫安不由的心中慶幸,好在娜迦卡波洛絲並非是什麼邪神,反而是庇護了芭茹人數百年的守護神。
並且,因為臨近暗影島,每年蝕魂夜都會給比爾吉沃特帶來巨大的損失,這裡的人都對黑霧和暗影島深惡痛絕。
而這,也是他們建立合作關係的基礎。
離開神廟後,盧錫安沉吟了一會道:
「兩天後也是我們的機會,說不定能夠一勞永逸。」
「如果娜迦卡波洛絲不出手,只依靠那個女人並不夠。」賽娜搖了搖頭。
這不是她的判斷,而是她體內另一個靈魂給出的判斷。
「總歸要嘗試一下。」盧錫安認真道。
賽娜抿著嘴,看著盧錫安向前走的背影,終是忍不住開口道:
「盧錫安,要不這次就我」
話還未說完,她就被盧錫安用手捂住了嘴。
盧錫安臉湊了上來,他們距離之近,以至於能感受到互相的鼻息。
望著那對和往昔不同的碧綠色眸子,盧錫安的眼神中閃過懷念以及痛苦。
「賽娜,我不想在經歷一次那種痛苦了。伱知道嗎,當我眼睜睜看著你被那個混蛋囚禁時,我的心是有多麼的痛。」
「盧錫安」賽娜眼神中帶著不忍。
理性來說,每多一個人,他們就會增添一分的勝算。在加入光明哨兵的那一刻,她們也做好了犧牲的覺悟。
位於暗處,行使光明,拯救世界。
聽起來異常的酷炫,但背後卻是無數先輩沉甸甸的生命。他們以生命踐行了這一句話。
但也正因為愛,她才不願意盧錫安前往,相讓對方遠離危險。
「賽娜,時候不早了,我們還得養精蓄銳。」
盧錫安回過身,繼續向港口走去,過了數秒,他決絕的話語傳到了賽娜的耳中:
「死亡,並不是一種痛苦。痛苦,是死亡的那一刻沒有你的陪伴。」
「陪伴嗎」
賽娜眼神閃了閃,過了良久,似乎是想通了什麼,臉上重新掛上了燦爛的笑容。
她的腳步不再遲疑,快步跟上盧錫安與他並肩,最後保持著同一步調向著港口進發。
無論生與死,他們都將陪伴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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