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九號,進化日的第二天。記住本站域名
清早,傑斯從破舊的木板床上坐了起來,直感覺到自己腰酸背痛。
無法想像,自己竟然會在這樣狹小破舊的木床上渡過了一夜,最離譜的是,自己還是和維克托一起睡在同一張床上。
其實這倒也沒什麼,傑斯不是個有潔癖的人,而且維克托和大多數的祖安人都不一樣,作為一個優秀的學者,維克托一直以來都很在乎自己的外表。
所以維克托其實比傑斯更愛乾淨。
他的身上總是很清爽,弄的乾乾淨淨的,和傑斯不同,常年打鐵敲錘下來讓傑西習慣了汗水的味道,常年身上都是汗漬漬的。
不過啊
如果床能夠更大一點,更軟一點,被褥給個更好一點,那傑斯就更能接受了。
雖然是沒有霉味,沒傑斯想的那麼潮濕,但那發著灰黑的被子,硬的就像是紙板一樣的床墊,以及不到一米五寬大的床。
長也是不足一米八!半夜裡傑斯的腳甚至都是伸在外面的!
祖安和比皮城要冷的多了。
他現在開始懷疑自己了,懷疑自己為什麼要下來祖安這不就是來找罪受的嗎?
「維克托,你和林文也真是有病,上城那麼好的條件你們不要,非得下來受罪?你看看這床,這床是人睡的床嗎?」
維克托正在穿鞋,聞聲笑了一下,開口道:「傑斯,這你就不懂了。」
捂住了肩頭上的鳥禽羽毛製作的披肩,維克托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感到了舒爽。
戴上這個東西之後維克托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逐漸變得健康。
他知道,這是因為林文。
「這是我家。」
「我反正是不懂你和林文。」傑斯系上紐扣,對著鏡子整理著儀表。
「我都讓你不要跟著下來了,你自己非要下來」維克托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可不行,作為我未來最好的夥伴,你可不能有一點的閃失,我要時時刻刻的看好你。」
維克托站起身,拄著拐杖往外走去。
「底城人的早餐,傑斯,可能會很不合你的口味。」
推開門的時候,維克托給傑斯敲了個警鐘。
但
等到出了門,上了餐桌,傑斯低頭看著面前的食物,又看看正平靜喝著魚湯的維克托,他馬上偏頭看向髒兮兮的瘦老頭,出聲詢問道:
「額卓朗先生,你們大早上的就吃這個嗎?」
卓朗看著維克托,笑著說道;「維克托,看來你的這位上城朋友,他吃不慣我們的食物呢。」
「原諒他,卓朗老師。」維克托喝下一口鹹鹹的熱魚湯,咬下碎魚肉,「他可是皮爾特沃夫的未來,這樣的大人物要是吃我們的食物吃壞了肚子,卓朗老師,我們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夠了維克托,我喝就是了,我只是不懂你們為什麼要在大早上的就吃魚。」
傑斯端起了油油的碗:「不是說底城很窮嗎大早上的就能吃魚,這也算窮嗎」試著的喝了一小口,砸吧砸吧嘴,傑斯的眼睛一亮:「唔,卓朗先生,你的手藝真不錯,這比我想像中的要更好喝。」
「如果你是想問我們為什麼早上不吃麵包,不吃蛋糕,不吃香腸和雞蛋的話。」維克托說著一頓,他看著傑斯笑道:「傑斯,最好別問這種傻話。」
而喝完湯,吃完早餐的卓朗正驚訝的看著維克托。
卓朗感慨的說道:「沒想到那麼多年沒見到你,維克托,你竟然開朗了不少。」
維克托點點頭:「我找到了自己的理想。」
「祝賀你,孩子。」卓朗說道。
「我想,你好像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了。」卓朗看了眼傑斯,然後對維克托說道。
傑斯聽了,驚訝的轉頭看著維克托:「你看,他們都認為我是你的朋友。」
一直以來,傑斯都自認是維克托的摯友。
畢竟,他們兩個有著同樣的理想,要用海克斯科技為人類造福!
但因為上城和下城的原因,維克托一直沒說傑斯是朋友,總是只說自己和傑斯是同事,是同事罷了。
就像是現在,維克托就端起碗,喝著魚湯說道,「卓朗老師,你想的太多了,我和他不過只是同事而已。」
「該死的,維克托,你到底會不會說話?」
「卓朗先生你別聽維克托的,我和他就是朋友。」傑斯乾脆伸手攬住維克托的脖子,然後用力的搖著他,邊搖邊對著卓朗說道。
「傑斯,我這個底城人可當不了你的朋友。」
「別老拿這個打趣我了,我已經在改變對你們的看法了。」傑斯用力的夾著維克托的脖子,這導致維克托碗裡的湯水滴了出來,幾滴濺在了傑斯的袖子上,他卻沒在乎,依舊用力的搖著維克托:「我承認我之前對你和林文是有偏見,但我現在不是在改了嗎?」
傑斯是真的有在想改變的事的。
而跟著林文和維克托一起來到祖安,就是他要做出改變的第一步。
他要試著,試著拋棄自己曾在上城學到的對祖安的認知。
他要重新看待祖安這座城市,還有祖安人。
這對傑斯來說可是件很難的事情。
他骨子裡就有著屬於皮城人的傲慢,對底城滿是偏見,但現在,為了朋友,傑斯願意改變自己。
畢竟,祖安人也是真的很厲害的,當傑斯這一次用旁觀者的視角,用遊客,外來學者,而不是皮城科學家的視角來看待這座城市的時候,傑斯是由衷的佩服祖安人的創造力。
生存在絕境之中卻沒有放棄,而是創造出了適合祖安人自己生存的環境。
抬頭看看吧,那些簡單的金屬,器械,卻架構出了一個地底世界!
而像是卓朗先生這樣的手藝人,他在修理機械的時候,用的也是和皮城人完全不同的方法。
那是落後,跟不上時代,但卻適合祖安人的修理法。
是在極端環境,沒有好的條件和設備時,也能修理器械的技藝。
老卓朗看著維克托,有些開心。
面前的青年,臉上少了自卑和鬱氣。
維克托,更陽光了。
「維克托,你現在還會開玩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卓朗先生。塔利斯先生可是皮城的「大貴族」,而我只是個底城人。」維克托聳聳肩膀。
傑斯鬱悶的坐下了,喝著咸香的魚湯,他嘀咕的說道:「我都說了,我在試著改變了,我知道我現在可能還對你們祖安人有著偏見,但你總得給我多點時間吧?從你和林文的身上,我看到了祖安的好的一面,接下來,我也會試著看到祖安更多,更好的一面的。」
維克托不可置否的「嗯」了一聲。
端著碗,喝著魚湯。
但卻只是在裝樣子。
維克托的嘴角扯出了個很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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