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花千絕將冷傲喚出來,對小童道:「你不用跟著去。」
冷傲不贊同的看了花千絕一眼,想要阻止,花千絕目光森寒:「怎麼?我腿殘了,你們一個個不聽我的命令?」
冷傲唇瓣微動,花千絕的腿養的極好,此次下山不知會遇到什麼事情。若是再次傷到腿,那麼這一輩子都會難以痊癒,只能靠輪椅代步。
繡萍被嚇到,語無倫次道:「公子,您腿腳不便,好好休養。小姐若是知道奴婢擅自上山,定會……唔……唔……」
「多嘴!」
花千絕點住繡萍的啞穴,讓冷傲帶著他下山。
……
水清漪幽幽醒來,四處一片黑暗。看清楚身前站著的人,不禁苦笑,她還是栽在她手裡了。
「南門萱,你既然是想要找我報仇,怎得不敢露出真面目來?」水清漪揉著沉痛的腦袋,渾身乏力,提不起勁兒來。
南門萱見水清漪懷疑她的身份,呵呵笑了幾聲,蹲下身子與水清漪平視。一雙杏眼圓睜,裡面倒影出水清漪精神不濟,毫無神采的容顏。冰冷的手繞上水清漪的脖子,輕聲道:「在攝政王府的時候,郡主這一雙手,可著實把我嚇得不輕。我想這是郡主慣用的伎倆,對你起不到任何的懼意。」話落,手靈巧的下滑,落在水清漪的肚子上。「這麼大了,已經是長成人樣了,就是不知這麼個月份,能不能養活。」不知何時,南門萱手中多了一把匕首。
南門萱手上用了幾分力道,水清漪肚子不適,輕微的刺痛。害怕得雙手洇出冷汗,不敢妄動。壓制心裡的恐懼,她害怕流露出來,會挑動南門萱的情緒,進一步傷害她。
「瓜熟蒂落,這個道理你自然懂。當然,有些事情也有例外。我如今落在你的手裡,是我疏於防範。只是我死到臨頭,你該讓我知道你究竟是誰。」水清漪再鎮定,說話依舊帶著顫音,生怕南門萱聽出異樣,假裝咳嗽幾聲掩飾。
大約是躺得太久,貴妃榻下面墊著的狐皮給李亦塵拿起來蓋在了身上,硬梆梆的硌著她很不舒服。腹部隱隱脹痛,仿佛是孩子在抗議。水清漪如坐針氈,想要動,翻轉身子。可是南門萱的匕首抵在她的腹部,她不敢動。
大殿內沒有點宮燈,她臨窗而靠,清冷的月光灑進來,得以讓她看清楚南門萱的表情。
清冷如白霜的光影籠罩在南門萱的身上,散發出駭人的殺氣,她不平靜的幽邃目光似淬了毒,格外的詭異。匕首劃破了水清漪身上的衣裳,露出裡面的底衣。
靜寂的大殿內,水清漪清晰的聽到自己如擂的心跳聲,雙手緊緊的抓著狐皮。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就怕胸膛的起伏,讓自己的肚子湊上鋒利的刀刃,任南門萱切割。
水清漪宛如砧板上的魚,無法擺脫眼下的困境。
「這裡是皇宮,你對我有恨,聰明的人有許多法子讓我死了,而將她自己摘得一乾二淨。你在這裡殺了我,是報仇雪恨了,可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麼?南門府的富貴,可不是人人都有那個好命去享受。」水清漪只有去賭,她看得見南門萱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將真正的南門萱學的入木三分,可她貪戀富貴,眼底那充斥野心的光芒,如何也掩飾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