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謀逆!皇上身染重疾,想必早已立了遺詔。皇后只須拿出遺詔,我等遵從皇上旨意,信奉天命!」兩朝元老率先發言,寧死不屈。
皇后腥紅的唇瓣噙著一抹冷笑,戴著赤金指套的手指,指著他道:「曹閣老說的哪裡話?本宮向天借幾個膽子,也不敢犯下謀逆的大罪!本宮與皇兒不過是順應天命而已,不正與你的信奉天命一樣殊途同歸?」
「你……一派胡言!」曹閣老氣得不輕,緊緊的按著胸口,臉色發紫。
下面亂成了一團,手忙腳亂的掐著曹閣老的人中。
曹閣老甦醒了過來,便聽到二皇子說道;「父王只有三子,大皇兄雙腿有隱疾,無法勝任。三皇弟卻在遊學途中身受重傷,如今昏迷不醒,往後也不會醒來。父皇如今只有我這一個兒子,曹閣老您說這皇位大統該由誰來繼承?」
曹閣老渾身一震!
大皇子雙腿殘疾,他有耳聞,可三皇子卻是成了活死人?
皇室只剩下二皇子一位純正的血脈,的確如他所言,只有他能繼承皇位!
可皇后……
曹閣老沉吟了下來,沉重的目光看向一直沉默寡言的龍珏。若是要選擇,他倒希望是攝政王。攝政王心懷天下,前面十幾年治理江山,他也是親眼所見,比如今的皇上更適合。而魅王也極有魄力與手段,比攝政王有過之而無不及。只可惜,二人不是皇室血統!
龍珏淡淡的說道:「僅憑皇后一人之言,我等怎知皇上如今的身體狀況?何不給我們探望皇上之後,再商議儲君之事。」見皇后要辯駁,含笑道:「皇后何必如此心急?二皇子才大婚,皇室子嗣單薄,開枝散葉才是要緊事。」
皇后臉色微變,冷哼道:「龍珏,你莫要識不清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竊國賊!給先帝灌了迷魂藥,才會放權給你一個異國王爺!皇上能夠掌權,你依舊緊握不放,有違先帝遺言。如今你早該功成身退,何必占著權勢不放?當年皇上也是登基之後,才有子嗣,暫且不急。」
龍珏恍若未聽,手指輕輕的一彈,架在脖子上的長劍寸寸斷裂。
皇后瞳孔緊縮,她不曾想到龍珏武藝這般高絕!
二皇子同樣震驚,他聽說過龍珏武藝高絕,卻沒有親眼見識過。原本心想任他武功高強,只要人多也不懼他。可怎知他動動手,便能摧毀刀刃。
心裡霎時沒有底了,害怕敵不過龍珏。
水清漪給拿著筷子敲了三下碗,站在二皇子身後的袁藝靈,心裡微微發顫。攏在袖中的手指緊緊的捏著竹筒,就是沒有拔開。
「袁將軍!」二皇子拉著袁藝靈的手後退,喚著埋伏在外的袁建勇。
袁藝靈心中一驚,父親背叛了錦哥哥麼?
猛然掀開紅蓋頭,看著一片森冷的白光,鋒利的刀刃抵在眾人的脖頸。袁藝靈臉色發白,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若是二皇子得勢,那麼這裡的人都得死麼?
不!
袁藝靈連連搖頭,慌亂的看著勝券在握的皇后,一一掃過宴席上的人。指尖微微顫抖,緊緊的攥著竹筒,猶豫不決。
皇后一揮手:「支持二皇子的全都站到右邊,反對者——殺無赦!」
隨著一聲慘叫,袁藝靈猛然拔開了竹筒,裡面的銀針刺進二皇子後背。
二皇子睜圓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袁藝靈。
「皇兒!殺了這個賤人!」皇后看著細如牛毛的銀針飛射進二皇子的身體裡,怒火熊熊燃燒,毀了她的理智。忘了這裡大半的兵馬是聽從袁建勇的命令!
二皇子死死的盯著袁藝靈,仿佛要聽她的解釋。
袁藝靈臉色慘白,緊咬著唇瓣,眼底布滿了驚慌。
皇后見二皇子久久沒有動靜,撲上來想要掐死袁藝靈,手腕一痛,被一截筷子擊中。皇后怒視而去,渾身的血液幾乎逆流。
原本架在反派脖子上的大刀已經移開,倒在血泊中的人,全都是她的黨派。
視線落在門口的一道明黃色身影上,瞳孔一緊,渾身僵滯的看著他。唇瓣蠕動,聲若蚊蠅:「不……不可能……明明快斷氣了……」皇后嘶聲力竭的大喊道:「你們是要造反麼?快點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哆哆嗦嗦的送袖中掏出兵符,晃了一圈,命令這裡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