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身穿鳳袍,雍容華貴。
虞貴妃一襲深紫色宮裝,嫵媚妖艷,將她妖嬈的身段,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
二人一前一後的走來,步上高階,各自落座。
皇后娘娘環顧下方大臣道:「皇上身子抱恙,便由本宮今日主持冬至節盛宴。」
「皇后娘娘萬福金安。」諸位大臣起身跪拜。
「諸愛卿平身。」皇后抬手,舉杯,敬諸位一杯。爾後,目光落在水清漪的身上,慈祥的說道:「福安郡主這是第一次參加宮宴,許多禮節不熟知,卻將這宮殿布置得極好,極周到。不愧是攝政王之女……」頓一頓,話語微轉道:「怎得不見攝政王?」
水清漪半掀眼皮,看著皇后故作姿態,假模假式的問話,不禁冷笑。她父王若在,這場面也輪不到她主持。斂目掩去眸子裡的情緒,不亢不卑的回答:「父王每年這幾日都會休沐。」
言外之意便是攝政王每年這個時候都不會出席,且已經得到了皇上的准許,皇后豈會不知?
皇后臉色微變,手指上戴著的赤金指套,緊緊的嵌進鳳椅。不過一瞬,皇后臉上布滿了笑容:「本宮原以為尋回了郡主,攝政王會破例來參宴。」
語氣里的不以為然,仿佛在說水清漪並不是多麼的重要。
「與臣女相比,母妃自然更重要。倒是臣女不孝,身子骨不爭氣,這才沒有法子陪母妃過生辰,聊表孝心。」水清漪惆悵的說道。
皇后一怔,未料到水清漪會迎面而上。臉上的笑容依舊濃郁,卻被眸子裡的暗芒隴上一層陰暗。正待開口,卻被一旁的虞貴妃給搶先道:「最難能可貴的是這份孝心,三皇子常年在外,極少伴在本宮的身邊。可他的那份心,本宮能夠體會。本宮也是一個平凡的母親,自然也不會希望三皇子為了趕回來盡孝心,而累垮了身子。兩相比較,本宮倒不如他安心在外保家衛國,並非要親自來膝下盡孝。因為,有些人雖然在身邊,可未必就有心。所以啊,有心意便好了。」虞貴妃看著皇后愈發陰沉的面容,掩嘴嬌笑道:「當然,皇后姐姐貴為國母,憂思黎民百姓,自然會無暇顧及這些個小事。」
皇后怎麼會不明白虞貴妃這一席話,針對她所說。
瑞敏公主盯著眼前的酒杯,一言不發,看到那一如既往空著的座位,心底本就失望,然而現在虞貴妃這一席話,令她更加心煩意亂。皇后更在意的是皇位,對她極為的疏忽,一門心思撲在胞兄身上,督促他的課業,為他鋪路。而她,便是乳母帶大,該學什麼,都是乳母去回稟,皇后這才請人過來。
大殿裡的氣氛,極為的凝重。
所有人都聽出虞貴妃在挑皇后的刺,卻也讓水清漪順利的躲開了皇后的刁難。
顧錦心垂目,皇后姑姑每一回挑水清漪刺兒頭的時候,虞貴妃在場便會立即出來給皇后姑姑添堵。
這二人之間,莫不是有何牽連?
顧錦心不會想虞貴妃是為了討好龍珏,這才維護水清漪。因為龍珏雖然掌權,卻不會輕易的決定下一任皇儲人選,拉攏龍珏白費功夫。
那究竟是為何?
顧錦心不由得多看了虞貴妃一眼,不由得看出了一點門道。心裡驚愕,捏著瓷杯的手不由得收緊,力道大的幾乎要給捏碎。
水清漪心中極為詫異,不明白為何虞貴妃三番兩次幫助她。
而就在這時,瑞敏忽然起身,滿目憂愁的說道:「母后的確是將心思都放在黎民百姓上,時刻想著造福百姓,讓更多的人得意飽腹,脫離貧困。我們作為皇子皇女,更應該胸懷豁達,心中明白母妃心中有便是。虞貴妃娘娘,您說可對?」
虞貴妃若是反駁了,那便是自打嘴巴。
「公主說的自然有理。」虞貴妃笑得愈發嫵媚,雍容大度,對方才的事情並未上心。倒顯得瑞敏公主這一解釋,變得極為較真。
瑞敏公主怒極反笑:「貴妃娘娘一門心思在父皇身上,自然不知母后的艱辛。」
虞貴妃見瑞敏說她以色侍人,倒也不惱,不緊不慢的說道:「皇上身子抱恙,無法管理朝政,本宮每日吃齋禮佛為皇上祈福,已經許久不曾聽窗外事,這才見識淺薄了。」
這句話暗地裡指責瑞敏身為皇長女,不曾盡孝,更是無心。她誦經祈福,反而被瑞敏有口無心,孝心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
瑞敏爭執不過,意興闌珊的坐下。
皇后淡淡的瞟了虞貴妃一眼,便吩咐撤退了歌舞,直接進入今日的目地。
「今日還有一件要事,瑞敏公主如今到了適嫁的年紀。本宮為她挑選了駙馬,在這樣重要的宴會上宣布指婚。」
諸位大臣面面相覷,瑞敏公主雖然是皇女,可惜卻是嫁過人。有身份地位的人,生怕皇后娘娘會選中他們的嫡子嫡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