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醫給陳子沖清理傷口,神色凝重的說道:「恐怕是仇家,下手太狠了一點。這身上的傷痕按理說是鞭傷,但是鞭傷頂多是皮開肉綻,可他的傷口深可見骨,甚至可見齒痕,若老夫沒有猜錯這鞭子上應當有倒刺。幸好發現得及時,遲上幾刻鐘,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陳夫人四肢發冷,仇家?
「沖兒素來與人為善,他怎麼會與人結仇?」陳夫人立即否認了。
而恰好聞訊來探望陳子沖的安樂菁,聽聞陳夫人的話,忍不住搭腔道:「莫不是攝政王府?伯母,攝政王的權威無人敢挑戰,難不成是您向他索要家產,而後他……」安樂菁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立即住了嘴,訕訕的笑道:「伯母,我只是猜測罷了,往日裡得罪攝政王府的人,都是屍骨無存。」
陳夫人臉色發白,緊緊的捏著手中的錦帕。按照安樂菁的話,那麼他們眼下得罪的也只有攝政王府了。難道真的是攝政王?陳夫人又覺得攝政王不是如此小氣之人,若是他不願意,自己也沒有法子勉強他,好比那株紅珊瑚。
「伯母,您不懂。越是身居高位,便越是在乎顏面。攝政王不在乎那幾個錢,可您這樣逼上門去,他覺得落了他的臉面。」安樂菁斜睨了陳夫人一眼,看著陳夫人將所有的心思全都擺在臉上,眼底晦暗不明的幽光。「我今早聽聞攝政王府動靜頗大,福安郡主徹夜未歸,被人擄走了。」
陳夫人恍然想到昨日裡陳子沖便是聽聞了福安郡主的消息離開,莫不是福安郡主被陳子沖擄走?攝政王府尋到人,這才對他下了狠手?
陳夫人咬緊後槽牙,呸了一聲,面色扭曲道:「福安那個賤人不過是只破鞋,若不是投生好,誰會想要娶她?偏生她太將自個當回事,在沖兒面前拿喬。」眼底閃過一抹狠唳,看著陳子沖了無聲息的躺在床上,陳夫人眸光閃爍,心裡有了主意。
……
翌日
水清漪被擄走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
攝政王府與長孫華錦第一時間壓制,卻又生出了另外一個版本,水清漪私下裡有人有了情郎,遂於陳子沖退親,為此不惜效仿南門家公子割捨三成家產。可攝政王不同意,為此水清漪與情郎私奔,徹夜未歸。而供人考究的證據,便是攝政王轟動的找人。
陳子沖顧念舊情,幫忙尋人,卻被攝政王滅口,封住這段醜聞。可惜天不絕人,陳子沖還殘留一口氣,被人所救。
傳言一出,京都為之轟動。
未料到攝政王如此手段如此不堪,陳公子好心好助,非但不感恩,反而痛下殺手。
水清漪聽到這個消息,眼都不眨一下,小口小口的將手中的燕窩給吃完。看著賴在這裡不走的長孫華錦,厚顏無恥品著她親手做給龍珏的煎茶。
長孫華錦看著她幽怨的目光,指著門外道:「你父王該喝涼茶。」
水清漪冷哼了一聲:「你將陳子沖收拾就收拾了,不忘將禍水東引,陳夫人將這筆帳記在父王頭上!」
長孫華錦淡淡的看了水清漪一眼,那一眼,分明很無辜。
水清漪氣急:「我的名聲本就壞了,再壞也無所謂。可這回卻牽連我父王,你若不解決了,我便將你給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