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黑影如鬼魅一般的消失在書房。
驀地,陳子衝心里掠過一抹疑慮,無雙是長孫華錦的人。夜錦卻也與無雙相識……
長孫華錦……夜錦……這二人會有何關聯?
陳子沖手指極有節奏的磕響了書案,淡淡的說道:「給福安郡主送一張邀請函,玉漱齋見,我會讓她得償所願。」將訂親的信物,讓屬下給水清漪一併送去。
……
安樂菁躺在榻上,臉上敷著厚厚的藥膏,透骨的寒涼絲絲滲進肌膚,冷的渾身打顫。不耐煩的說道:「可以清洗了麼?」
「小姐,您再任人。您的皮膚細嫩,若是沒有好好的呵護著,怕落下傷痕。」晚秋跪坐在床邊,小心的查看著安樂菁的臉頰。看著上面的紅腫消了,只有淡淡的指甲劃破的傷痕,如釋重負道:「小姐,再一刻鐘奴婢便給您洗掉。」
安樂菁咬緊了牙關,滿面怒火。孟纖當真是好狠的心,原以為只是掌摑她,卻沒有想到兩根指頭的指甲將她的臉給劃傷。
若是她沒有咬牙強忍著冰冷凍骨的寒意,冰敷面頰消腫的話,等自然消腫,恐怕那時她的臉便是要留疤了。她的皮膚並不好,受傷沒有好好處理,落痂後便會留下疤痕。
緊緊的攥著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福安那個賤人,現在如何了?」
此事已經鬧到了皇后娘娘的面前,父親也一同被召進宮,解除婚約恐怕勢在必行了。而嫁進陳家的也只有她!
晚秋吱吱唔唔的說道:「攝政王沒有答應,皇后娘娘給了三天寬限。老爺昨日從宮中回來,便一直關在書房內,直到現在還未用膳。奴婢聽人說若是攝政王不同意退婚,那麼您便只有嫁給陳公子做妾。您的聲譽也隨著這件事而毀,除了陳公子,日後也不好說親事。」
安樂菁眼底閃過猙獰,不死心的問道:「陳家與攝政王府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她努力了籌謀了這麼久,讓她為妾,心中冷笑連連,簡直是做夢!
晚秋頭垂了下來:「福安郡主要退親,可攝政王卻不肯鬆口。陳公子去了攝政王府,滿臉寒霜的離開,奴婢猜想可能是福安郡主執意要退親,陳公子這才讓他的姨娘去攝政王府規勸福安郡主。」
聞言,安樂菁心裡一松,陳子沖讓他的侍妾去做說客,那便當真是打水清漪的臉了!
水清漪能夠同意,她安樂菁的名字便倒著寫!
笑得有些得意,自矜道:「我有的是法子,讓他們退婚。」手指撫摸著臉頰,安樂菁眼底閃過一抹狠辣。發生在她身上的不幸,她都會加倍的加諸在她們的身上!
「小姐,老爺是陳公子的恩師,他不會辜負您。」晚秋撿著安樂菁愛聽的話說,怕一不小心,激怒了她。
安樂菁也是如是想,若不是父親,陳子沖也不會對她許下口頭的承諾。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給她帶來了機會。
晚秋小心翼翼的給安樂菁摘掉臉上敷著的草藥,清洗好,只看著白皙的面龐上一條淡淡的幾不可見的紅痕,歡喜的說道:「再敷幾日便可。」
安樂菁看著銅鏡里的嬌俏容顏,雖不及水清漪的傾城之貌,卻也是清麗可人。擱下銅鏡,淡淡的說道:「給我更衣,我要去一趟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