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如坐針氈,若真是如此,這親事怕真的就要黃了!
想到此,心裡尚未拿定主意,便瞧見陳子沖滿目陰鷙的匆匆走來。陳夫人見到了主心骨,連忙上前道:「沖兒,郡主瞧不上咱們陳家,攝政王府來了書信,與咱們退親。你對她掏心掏肺,她倒是個白眼狼,不顧半點恩情。說翻臉便翻臉!」
陳子沖看著陳夫人保養得宜的臉上,充滿了嫉恨。心中一陣厭煩,冷聲呵責道:「你對她做了什麼?」目光陰冷的看向一旁的秋心,秋心被陳子沖的目光刺的渾身瑟縮,低垂著頭,不敢看陳子沖。
陳夫人第一次被陳子沖質問,不可置信的指著陳子沖的鼻子怒罵道:「好啊!你翅膀硬了!如今為了這麼個女人,與我這做娘的對著干!你是被她迷了眼?可惜人家看不上不你!」
陳子沖冷笑道:「你眼下倒是瞧不上她,當初又何必逼迫我娶她?」
陳夫人語塞,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指著陳子沖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這個逆子!這個逆子竟敢頂嘴了!
「你父親為了救她的母親死了!她嫁給你本就是應當的……」
「所以她就要對你唯命是從,對陳家感恩戴德?」陳子沖沒有想到母親是懷著這樣的心思,若是如此,水清漪嫁進陳家,也沒有好日子過!
「是!她就該這樣!若不是她短命的母親,你父親也不會死!這陳家就是咱們長房,何須輪到一個庶子?」說到這裡,陳夫人便恨,恨不得挖出陳老爺鞭屍,看看他都做了些什麼!為了別的女人,不顧自己的安危,讓妻兒在一個庶出的手下討生活!
「你……不可理喻!」陳子衝心裡頭的怒火熄滅,想起了母親這些年的不易。父親當年健在的時候,母親便打壓庶伯,與伯母不對付。父親逝世,庶伯繼承家主之位,伯母處處給母親難堪。
但,這些都不是她刁難為難水清漪的理由。
畢竟,水清漪還有一重身份,那便是攝政王的女兒!
得罪了攝政王的女兒,母親是覺得活得太過安逸了?
「您莫要忘了,東齊國攝政王是清兒的夫君,攝政王都不曾放進眼裡。何況咱們陳家?在攝政王的管轄之下,您對清兒不好,他豈會放過了咱們陳家?」陳子沖臉色稍霽,好言相勸道。
陳夫人也是豬油蒙了心,沒有朝這個方向想。經由陳子沖提點,心中恍然。不由得扇了自己一巴掌,攝政王在西越隻手遮天,皇上都不曾放進眼底,何況區區陳家?
她一心想攀上攝政王府的高枝,卻沒有想過攝政王府里的人,不是那麼好娶的。
陳子沖見母親醒悟,又怕她犯渾,便加重了語氣道:「您莫要忘了清兒的弟弟魅王。」
陳夫人臉上血色盡失,龍幽太過兇殘了。
「沖兒,母親糊塗了!幸而你及時提醒,否則母親便犯下了大錯。」但是就這樣將水清漪如菩薩一般供著,陳夫人便渾身不得勁。心裡飛快的算計著,驀地開口道:「沖兒,你如今老大不小,母親拘著你這麼些年,與你一般大的都已經娶妻。你表妹也等了你好些年,她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姑娘了,咱們不能辜負了她。」水清漪已經不是清白之身,她的兒子守身如玉,到底是不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