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煙卻是沒有這些個心思,一心聽從水清漪的安排,不消片刻,便將東西全都收拾好了,擺在了正屋裡。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道:「郡主,可要帶一些個侍衛去?」
水清漪頷首,畢竟在荒郊野外,凡事小心些好。
落霞拉了拉含煙的衣袖道:「含煙,不能由著郡主的性子來。」
含煙不以為然的說道:「我只是一個奴婢,不能夠僭越了主子。依我之見,郡主恐怕與大皇子是舊識,指不定到時候郡主嫁給了大皇子了呢?」
做奴婢的,誰人不想自個伺候的主子往上爬?她們的身份雖然依舊是奴婢,卻也是水漲船高,那些個夫人小姐對她們也會稍顯敬重些。
落霞欲言又止,低垂著頭,眼角餘光斜睨了水清漪一眼。想到先前的懲罰,落霞閉上了嘴。
含煙見落霞不再打算規勸了水清漪,臉上揚著一抹笑意:「郡主,咱們可要與王爺說一聲?」
水清漪皺了皺眉,父王他對她的一舉一動瞭若指掌,說與不說都一樣。何況,花千絕的情況,很不妙。水清漪害怕他會做出一些無法預料的事情來,憂心忡忡的說道:「暫且先過去再說。」
一行人匆匆去了別院,可別院裡除了看守的七十老叟,已經人去樓空。
他是曉得的。
水清漪怔然的立在雪地里,任由風雪肆意的吹刮,霜風吹打在臉上猶如刀割。水清漪卻是一陣木然,花千絕在躲著她!
早知如此,她就不該離開他半步。
他那頹喪的模樣落在水清漪的心裡,令她心裡極為的不安,生怕他會做出傻事!
「含煙,你下令下去,讓人去尋!」水清漪清冷的聲音在風雪中格外的寒涼,隱隱透著一絲顫意。
含煙微微一怔,她下令讓人去尋?
這樣大張旗鼓的去尋大皇子,必定會傳入陳家的耳中。她聽聞當初郡主可是嫁過人的,如今又與大皇子糾纏不清,怕是不妥當。畢竟,她如今有這份顧忌,因為大皇子不喜郡主,否則也不會躲避了郡主!
含煙後悔了,早知如此,她就該聽從落霞的話,一同阻攔郡主。
「郡主,侍衛都掌握在攝政王和魅王手中,魅王如今不知去向。若要利用人手尋找大皇子,必定要得到攝政王的手諭。」含煙心想出來的時候,郡主沒有告知攝政王,心中想必是有顧慮。若是要尋人,經過攝政王的同意,郡主也不會『胡鬧』下去。
更何況,由攝政王頒發口諭尋人,傳出去,也不會損了郡主的聲譽。
水清漪知曉含煙的心思,略微沉吟了一番,便點頭應允了。
一行人回到攝政王府,水清漪方才下了馬車,便瞧見陳子沖從府邸里出來,微微一怔,立在原地,目不轉睛的望向他。心裡猜測他的來意!
陳子沖是聽聞了她尋花千絕的事,這才急忙趕來。
她雖然忘記了長孫華錦,可他卻沒有料到她還記得花千絕。並且,關係比他想像的還要親厚!
陳子沖一襲寶藍色錦袍,並未著大氅,可見出門極為的匆忙。水清漪嘴角微抿,不知為何,露出一抹譏誚的淡笑。陳子沖玉白的面頰,呼嘯的寒風中,已然變得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