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笨手笨腳的,學不會。」蕭珮嘗試了幾下,氣餒的放下手中的針線,心想:還是去尋清兒給她的孩子做幾件小衣。
肖惠柔柔的一笑:「世子夫人,您若不嫌棄,妾身給您做幾件小衣。」
「哪敢勞煩姨娘,不用。」蕭珮怎得會放心讓肖惠給她孩子做衣裳?做了也不敢穿。
肖惠杏眼裡的光芒黯淡了下來,鎮西侯府上下的人,都是防備她。唯一待她好的,也是貪戀著她年輕貌美的身子。雖然這裡的日子比在寧伯侯府要好,可終究是寂寞,少了姨娘的疼愛。
「世子夫人,惠兒很感激您。若不是您懲治了我的母親,我姨娘也沒有好日子過,更不會被父親扶正了。」肖惠在向蕭珮投誠。
寧伯侯府二老爺扶正一個姨娘做正妻,的確是蕭珮插了手。這樣肖惠的身份高了,便能與鎮西侯夫人抗衡。鎮西侯夫人雖是鄭一鳴的母親,但是因著鎮西侯夫人的作為,讓她險些失去了腹中的孩子。而在這孕期,指不定鎮西侯夫人閒的會做出什麼么蛾子,暫且給她添點堵,自個也能安然養胎。
「你別多想,我只是不放過任何對我有壞心思的人。」蕭珮目光沉沉的看著肖惠,忽而一笑,清冷的笑令肖惠的頭皮緊繃,摸不著蕭珮的心思,當下更加心有惴惴。咬著唇瓣道:「妾身也不會放過任何迫害妾身之人,世子夫人雖然是為了回敬我母親對您的壞心,卻也讓我在中受惠,感激您自然是沒有錯的。」
蕭珮眸子裡掠過一抹深色,肖惠是個聰明的女子,如水一般,無論你扔下多大的石子,她都只是柔柔的包裹著石子,晃蕩著漣漪。可若徹底的激怒了她,便是波濤洶湧,似要毀滅一切害她的根源。
好比,鎮西侯夫人。
肖惠認定了是鎮西侯夫人害她至此,便讓鎮西侯夫人不得安身。
鎮西侯夫人為了敲打肖惠,便給她立規矩,伺候用膳。每當這個時候,肖惠便立即遣人去喚鎮西侯去正房用膳,她安靜的在一旁伺候鎮西侯夫人用膳。而她早已是摸清楚了鎮西侯夫人的喜好,夾著鎮西侯夫人不愛吃的膳食,引發鎮西侯夫人的怒火,待鎮西侯夫人發怒的時候,恰好在這時鎮西侯趕到,便對肖惠一陣維護,氣得鎮西侯夫人滿腹委屈,依舊得咬牙切齒的往肚裡吞咽。
蕭珮點了點頭。
肖惠一怔,不明白蕭珮的意思。垂著頭,偷偷的瞟了蕭珮一眼,想要從她的眸子裡看透她的心思。可惜,蕭珮眸子裡一片寧靜。
「世子夫人……」肖惠心裡組織著措詞,想要讓蕭珮相信她。話才出口,門仆已經將水清漪領至海棠苑外。
水清漪踏進屋子,便感覺到屋子裡微妙的氣氛,目光微轉,淡淡的掃過肖惠,落在蕭珮的身上:「在做小衣呢?」
水清漪在蕭珮的身旁坐下,拿著針線簍子裡擺放的紅色絲綢料子,輕聲道:「方才出生的嬰孩譬如柔嫩,易出汗。算算月份,你該是要在接近夏日的時候生產,給孩子備絲綢的光滑涼爽,卻不易吸汗。我那裡有一匹細軟的棉帛布匹,用來做衣裳給嬰孩穿著最適合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