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淺搖頭道:「母親不明白,父親雖然是莽漢,可在感情上也有細膩的心思。你不說,他也閉口不提。可終究是想要明確的知曉,你心中可有他!當年你與秦大人的事跡,即使那麼多年過去,依舊有人津津樂道,其中不乏有羨慕之情,可見當年你是熱情之人。你待父親雖是一心一意,與過往相比太過內斂,父親與秦大人兩相比較下,難免會心中鬱結。」
沈夫人面頰含春,染著淡淡的薄粉。一把年紀了,還談這些情呀愛呀,也不嫌臊得慌!
沈淺輕移蓮步,去了亭閣中。驀地,腳步一頓,聽到沈大人在套秦舒白的話:「你來沈府作甚?」
「薇……薇兒。」秦舒白醉得厲害,說話舌頭打結。
沈大人臉霎時黑沉,壓制住心頭怒火,冷聲道:「想娶她?」
「想……」
嘭的一聲,沈大人一拳砸在桌子上,當他是死人呢!想要跟他搶夫人?
「來人,將他扔到……河裡去!」
「父親!」沈淺制止了沈大人,看著沈大人不悅的蹙眉,淺淺的笑道:「這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他想娶母親,那麼要給他娶了妻,便沒有心思打母親的主意。」意味深長的說道:「聽說秦夫人可是不想離開秦府呢,她如今居住在客棧,何不將人送到她那兒去?」
沈大人眼前一亮,覺得此計甚好。
萬淑萍可不是那麼容易能夠甩掉的人,若是秦舒白與她再度有了糾葛,恐怕不會如此善了了。
「阿淺,你當真是爹爹的好女兒,嫁人了爹爹可捨不得。」沈大人摸了摸沈淺的頭頂,沈淺不躲不閃,父親寬厚帶著厚繭的大掌令她感到心裡很溫暖,她想要的夫君,定要如父親對母親那般的順從疼愛,對兒子嚴苛,女兒千依百順。
「父親酒量愈發的見好了。」沈淺微微含笑,揶揄的看著沈大人。
沈大人不自在的咳嗽了幾聲,古銅色的面色浮現一抹詭異的紅。他在女兒面前,拿不出半分為人父的威嚴。
「阿淺啊,你母親不允父親喝酒。喝的都是些水,你可千萬別與你母親說啊!」沈大人如小時候一般,從懷中掏出一支梅花木簪遞給沈淺:「這是爹爹給你雕的,今日之事是咱們之間的秘密!」
沈淺接過梅花木簪,壞笑的指著不遠處迎風而立的沈夫人:「母親早已知曉了!」說罷,讓人帶走了秦舒白。
轉身眸子裡一片寒涼,當年棄了她的母親,若不是她的母親遇見了父親,退婚的女子根本就極難說到好親事。如今,塵埃落定,他竟敢與父親搶奪母親。
沈淺冷笑了一聲:「務必送到秦夫人住處。」
「是!」黑衣人提著秦舒白轉瞬消失在沈府。
……
萬淑萍養尊處優慣了,受不得苦。被休出府,不想回府聽到父母的逼問,索性尋了一家客棧住下來。
帝京最富盛名的客棧便是豪客來,要了一間上房,住了下來。
這些時日,一直在等秦玉瑤來尋她。可卻半日音訊也無!
萬淑萍急的上火,滿嘴生瘡。坐立難安,來回踱步。心裡卻毫無辦法,秦蘊已經去了嵩山,他執意將替父休母,斷不會讓她重返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