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瑤此刻哪裡還顧得上銀子的事?左右想了想,讓人向文菁報備一聲,她有事兒出府一趟。
文菁難得的心情好,並沒有為難秦玉瑤,准了她出府的事兒。
秦玉瑤立即去了翰林院,遠遠的看著秦老爺走出來。秦玉瑤上前喚住:「父親。」
秦老爺見到秦玉瑤臉色鐵青,怒斥道:「你還有臉來這裡?瞧瞧你都做了什麼好事?若你母親如實與我說,我早該將你沉潭了!」
秦玉瑤緊咬著唇瓣,眼底慢慢的積蓄著淚水,撲通跪在地上:「父親,女兒是無顏見人,可女兒是遭人陷害!您是我的父親,這十幾年來,還不知女兒的為人麼?女兒素來性子清高,因此得罪了不少的人,這才失足毀了前程。」
聞言,秦老爺臉色稍霽,秦玉瑤當初是他的驕傲,落到這種境地,怎得能不悲涼痛心?
「你起來!」
秦玉瑤見秦老爺面色緩和了許多,站起身。杏眼蘊含著水霧,細細的看了秦老爺幾眼,抽泣道:「父親,您為何要休了母親?是因為女兒麼?若是如此,女兒哪裡還有顏面苟活於世?甘願一死,也不能拖累了母親!」
「瑤兒,這是府里的事,你就莫要管。一心一意的伺候好你的夫君,過好你的日子便是。你的母親,父親與她是緣盡。」秦舒白面容冷漠,從袖中拿出一個錦盒遞給秦玉瑤:「這個給你,關鍵時刻能救你一命!」
秦玉瑤錯愕的看著秦舒白,他是當真不知她在王府里的生活,還是假不知?伺候好李亦塵那小人?她恨不得毒死了他!
眼底閃過一抹怨毒,抬眼淚盈於睫,楚楚可憐的看著秦舒白,猶豫的說道:「父親,您會娶繼室麼?」
秦舒白一怔,搖了搖頭:「瑤兒,為父這輩子辜負了兩位女子,一位是沈夫人,一位是你的母親。這輩子就這樣罷,都這麼一大把年紀,怎得還能禍害了旁的女子?」眸光暗淡,拿著小木盒的手微微泛白,苦笑道:「你就莫要擔心了,你母親是你母親,你是你,今後有困難可以回秦府。這是父親唯一能留給你的!」
秦玉瑤望著小木盒,久久沒有伸手接過。
秦舒白朝秦玉瑤懷中一推:「瑤兒還在怨怪父親?」
秦玉瑤搖了搖頭,後退了幾步,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秦舒白微眯著眼,拉著她的手臂,將木盒朝她的手中一塞,看著她手被白紗包裹,厲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秦玉瑤一直落淚,就是不肯說話。
「瑤兒,王爺他虐待了你?」秦舒白看著好好的女兒,進了賢王府被折騰成這般模樣,心裡猶如刀割,愈發的憐惜秦玉瑤:「父親會替你做主!」
「不要!」秦玉瑤急忙制止了秦舒白,良久,才開口說道:「與王爺無關,除了新婚夜王爺便不曾踏進我的院子,這都是女兒不懂為妾者該遵從主母,做錯事壞了規矩受的懲罰。」
秦舒白心中不是滋味,他秦府也是百年大族,嬌養大的女兒竟是被一個新貴的女兒如此踐踏!
秦舒白將小木盒塞進了秦玉瑤袖中內袋,叮嚀道:「時辰不早了,你該回府,父親明日去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