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小李子公公見長孫華錦望著那鑲金錯寶的龍椅出神,下意識的喚出聲。
長孫華錦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作為帝王背負太多,註定有許多的不如意。
清兒,她定是不喜。
「賢王入宮,去了長公主的寢宮。」小李子公公被他那淡淡的一瞥,心裡陡然升起不可遏制的寒氣。磕磕巴巴的補充道:「太后娘娘也在。」
「你下去。」長孫華錦揮退了小李子公公,踱步至軟榻前,看著打開的討伐奏摺,提著硃砂筆,重重劃下一筆,力透紙背,帶著殺伐之氣。
……
西宮
太后端坐在描金闊榻上,臉色沉鬱,掩不住的憔悴。緊咬著一口銀牙,恨不能咬碎了。
千防萬防,卻是錯漏一著。
「那個廢物何時與長孫華錦勾結了?」太后一掌重重的拍在案几上,這十幾二十年,長孫華錦病臥床榻,不曾出過府。更別談與李孝天有見面的機會,就算寥寥無幾的幾次,都是有他們在側。
「恐怕當初玉媚兮進宮,也是長孫華錦的眼線。」長公主神色陰冷,眼底閃過陰險狡詐的光芒。「就算沒有尋到那個人,也無關緊要。畢竟,長孫華錦困死在這宮中,想要助那人,有心無力!」
太后心中不安,與李亦塵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不妥。」
太后沉吟道:「那個賤人如今有了七八個月的身孕,獨身一人,還能逃到哪裡去?掘地三尺,都要找出來!」消息倒是靈敏,待他們的人去的時候,已經人走樓空。不禁冷笑,倒也是個心思巧的,誰會想他會把人藏在了國寺里?她的眼皮底下!
李亦塵贊同太后的提議,將人找著再說。
長公主似是想到什麼,突然開口道:「鄭一鳴二十幾年,身邊一個通房也無,突然蹦出一個外室,且也是懷有身孕。重要的是那個外室,由長孫華錦牽線介紹。」
太后否決道:「鎮西侯府探子來報,府醫給檢查了幾次,胎兒是足月,還有四五日就要臨產,與那個賤人相差了二個月。以鄭一鳴對蕭珮的心思,斷不會因為一個與他無關的賤人,幾次呵責她。甚至幾次進宮替蕭珮求見太醫,因外室身子不適拋下了她。」蕭珮與鄭一鳴的矛盾爭鬧,都是一個女人心寒的體現。「不像作偽啊!」
李亦塵點了點頭:「月份上相差懸殊。」
蕭珮性子直爽,是個藏不住事兒的人。有什麼事,都是直接寫在了臉上。鄭一鳴在乎她的勁兒,斷不會幾次為了小妾拋棄她。前後轉變如此之大……李亦塵眸光微閃,怕是鄭一鳴無法接受她失貞之事。
長公主緘默不語,眼底閃爍著點點星火,詭譎莫測。
就在這時,宮外的探子來報:「回稟太后,鎮西侯世子妃見了妾侍一面,回了將軍府。小將軍蕭皓然怒沖沖的將鎮西侯世子痛打了一頓。」
太后便頷首,起身道:「夜色深了,這妖怪也多。哀家先回了!」
李亦塵看向長公主,二人眼底皆是高深莫測。
……
蕭皓然痛揍了鄭一鳴,替蕭珮出了氣,便進了宮。
鄭一鳴鼻青臉腫,一瘸一拐的回了鎮西侯府。鎮西侯從同僚府中回來,瞧見鄭一鳴的慘狀,搖了搖頭:「早些許你給香琴開臉,抬個姨娘你不願意。如今,這滋味兒好受了。」一點同情心都無,奚落了一頓,回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