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奴婢冤枉啊——」康嬤嬤嚇得靈魂出竅,她沒有想到蕭珮平時性子魯莽,說出的話來卻是一套一套,有理有據。
「庫房鑰匙,母親因信任你,一直放在你的身上。那一支假人參,難道是母親在我走之後,改了口?」蕭珮的話令鎮西侯夫人動怒,簡直是笑話,鎮西侯府也是百年公卿,豈會捨不得區區百年人參?
被蕭珮這一提點,鎮西侯夫人才恍然。那時候,她看著蕭珮送來兩支人參,一支是假的,一支是真的。而假的蕭珮卻是『歸還』給她,真的卻是蕭珮送的,這儼然是打她的臉。
康嬤嬤便說蕭珮是因她留下了芳姨娘,且極為維護。適才蕭珮心裡見氣,故意調換人參退回來,發泄不滿。
當時她聽聞後,還頗嫌棄蕭珮,出身將門卻極小家子氣!沒有乃父之風。
而今看來,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來人!去搜!」鎮西侯夫人下令,讓人去康嬤嬤的院落里搜查。
康嬤嬤身子抖得如篩子,目光含恨的瞪向蕭珮。
蕭珮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嗜血的冷笑。
康嬤嬤頭皮一麻,有著不好的預感。似想到了什麼,渾身一個激靈,手腳冰涼。怒目圓睜的指著蕭珮道:「夫人,奴婢冤枉!世子妃這是瞧著奴婢得罪她,刻意報復奴婢。她定是早先有所準備,這才故意忤逆您的傳喚,隨奴婢去您的屋子,使喚這刁奴與奴婢爭鬥,故意讓您瞧見。恐怕她在奴婢的屋子裡藏有百年人參,構陷奴婢啊!」
蕭珮並沒有爭辯,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
鎮西侯夫人不為所動,鄭媛的事情讓她心裡有陰影。想起康嬤嬤這些年來服服帖帖的伺候,心微微鬆動,可鄭媛這些年何嘗不是乖巧懂事?她染了風寒,不眠不休的在榻前伺候,狠下了心腸。
不到一炷香的時辰,護衛拿著一個油包紙過來。當著鎮西侯夫人的面拆開,裡面還包裹了幾層,裡面躺著四五支人參,根根都有百年年份。更令人可氣的是另一個護衛,拿著的一個包袱。裡面全都是金銀玉器。
鎮西侯夫人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個包袱,裡面的東西她極為熟悉,便是每日放在她妝盒裡的飾物。撿出一支紅瑪瑙珠釵,拔下頭上一模一樣的瑪瑙珠釵,一對比,便發現頭上佩戴的是假的!
「啪——」
鎮西侯夫人臉色青白交織,兩支金釵砸落在康嬤嬤的腳邊,氣的渾身發抖。
「夫人,這是栽贓陷害奴婢的!」康嬤嬤面色如死灰,被這一幕嚇得肝膽俱裂。慌忙跪在地上磕頭求情!
就在這個時候,管家領著一個典當鋪子裡的掌柜的過來,對鎮西侯夫人說道:「夫人,這人一早拜年在門口鬼鬼崇崇,東張西望。後來聽聞他向門仆打聽康嬤嬤,隨即想到您遣人搜查康嬤嬤的事兒,便留了心,從他口中套出話。今兒個是每月約定的日子,來收康嬤嬤典當的物件。」
掌柜的看著不怒而威的鎮西侯夫人,嚇得一個哆嗦,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草民……草民是與她約定好了的……」手指著康嬤嬤。
康嬤嬤臉劇烈抽搐著,她是偶爾從庫房偷一兩件物什,每回都是採買的時候,偷偷去當鋪典當,壓根就沒有與他約定上府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