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信任突發異變(8)

  「你能入宮麼?」水清漪握著蕭珮的手,她入宮的令牌被長孫華錦拿走了,怕是算到有這一招,防備她進宮涉險。

  蕭珮想到鄭一鳴掛在馬車上的令牌,點了點頭。卻又有點放心不下的說道:「咱們進宮,恐怕會給他添亂。」

  水清漪搖了搖頭,眼底閃過狡黠的光芒:「我是進宮給他出主意。」

  蕭珮遲疑的跟著水清漪的步伐,朝宮裡而去。

  可走到府門前,水清漪步子一頓,臉色驟然一變,拉著蕭珮躲藏在茂密的樹木後。透過縫隙,看著一個喬裝的可疑人在門口張望了一下,駐足了片刻,適才走開。

  水清漪心跳如擂,苦澀的笑道:「被監視了。」

  「我去引開他。」蕭珮當機立斷。

  水清漪搖頭,事情的嚴重性超出了她所想。蕭珮如今有了身孕,斷不能讓她冒險,若是有個閃失,她如何有臉面對她?

  「珮兒,你聽我說。如今你身份敏感,太后本就忌肆。你早些離開,莫要在王府久留。」水清漪話音一落,貓著身子跑進了屋子裡,拿著一個木盒子與一個瓷花瓶。在蕭珮不解的目光下,將她推了出去,伴隨著瓷瓶的碎裂聲,木盒子砸在蕭珮的腦門上。

  木盒子裡的珠寶散落一地,陽光下散發著刺眼的金芒。

  「你滾!鄭一鳴養小婦,怎得是我家世子教唆?當初不過是一句戲言,你跑王府來撒哪門子的潑?若不是瞧著這麼多年的恩情,我我我……拔了你的舌頭!」水清漪滿面怒火,指著蕭珮的鼻子怒罵:「這都是你送與我的東西,今兒個我便還給你,日後咱們便斷了恩情!」

  水清漪嘭的一聲,將門關上,落了拴。

  蕭珮有點發懵,沒有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水清漪已經將她隔絕在了門外。想到她的用意,蕭珮嘆了一聲。踢蹬了一下腳邊的珠寶,冷笑道:「斷了便斷了!虧得我為了你開罪了不少人,如今為了袒護一個男人,絕了咱們十年交情。」一腳踩在一根珠釵上,上面鑲嵌的東珠化成了粉末。

  待蕭珮坐著馬車離開,藏在王府四周的人,瞧著沒有了動靜,將門口散落的珠寶收撿起來。其中一人,將東西送到了賢王府。

  李亦塵撥弄著桌子上的飾物,裡面刻著的的確是蕭珮的字,可見東西是出自她的手。蕭珮性格直爽,卻也有自己的傲氣。恐怕鄭一鳴許諾她不會納妾,突然冒出了一個妾侍,怎麼能忍氣吞聲?

  只是,如何怨鄭一鳴的外室是長孫華錦教唆呢?

  手指敲著沉香木的桌子,沉悶的聲響極有節奏。卻讓旁邊的人冷汗涔涔,這一聲一聲仿佛是落在了他們的心上。

  「是我告訴蕭珮,鄭一鳴的外室是長孫華錦送的。」文菁臉上蒙著一層白紗,臉上的笑容極為的陰險猙獰。

  李亦塵若有所思,仿佛在評估她話中的可信度。

  「王爺當初引誘蕭珮,不就是為了離間她與水清漪的關係麼?可惜,卻收效甚微。我作為一個女子,自然知道一個女人最在意的是什麼。水清漪愛長孫華錦入骨,斷不能容許旁人對他的人品的侮辱。而蕭珮是個剛烈的女子,聽聞了這個消息,轉而想到鄭一鳴與長孫華錦是好友,斷然會心中起疑,她定會去探水清漪的口風。二人難免會起口角,怕是蕭珮怒極說了難聽的話,才讓二人反目。」

  李亦塵讓身旁的心腹曹雄去鎮西侯府打探,看是否屬實。

  文菁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一針一線的繡著嫁妝。

  李亦塵目光幽邃,覺得文菁愈發的琢磨不透了。她這不在意的姿態,儼然是不怕她所說的被戳破……難道是真的?

  不過半個時辰,曹雄回來復命:「回王爺,鎮西侯世子妃回去之後,與鎮西侯世子大吵了一通,質問他是如何與外室相識。」

  李亦塵眼底的幽芒一閃而逝,褒揚道:「菁兒做得不錯。」

  文菁橫掃了曹雄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王爺不信我。」說罷,起身收拾了火紅的嫁衣,胡亂的塞在了包袱里:「水清漪那個賤人救我懷著什麼樣的目地我非常的清楚,我變成這副德行,全都拜她所賜。不死不休!」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喉間擠出,透著一股子陰狠的勁。

  李亦塵眼底浮現了一絲笑意,溫潤如玉的說道:「用完膳,與我一道進宮見太后。」

  文菁眉一揚:「王爺是為你的行為道歉?」

  「你可以這麼認為。」

  文菁忽而覺得背後竄起一股子涼氣,不敢與李亦塵對視,尋了個藉口走了出去。

  ……

  蕭珮回到了鎮西侯府,康嬤嬤就等在了水清漪的屋子門外。見到她來了,康嬤嬤沉聲道:「世子妃隨奴婢走一遭。」語氣里少了原先的恭敬。

  「我累了!」蕭珮逕自越過了康嬤嬤,心裡思索著如今的局勢。

  康嬤嬤伸出手攔住了蕭珮,再一次的重複道:「請世子妃隨奴婢走一遭。」從容不迫的對上蕭珮的視線,聲音冰冷:「夫人有一事請教世子妃。」

  蕭珮心思一轉,想到她去靜安王府的時候,芳姨娘出了事兒,難不成是為了這件事兒?心下有些膩煩:「巧兒。」

  巧兒立即將康嬤嬤擠開,讓蕭珮進去。

  就在這時,久等不到蕭珮的鎮西侯夫人親自帶著丫鬟浩浩蕩蕩的走來,看著與康嬤嬤扭成一團的巧兒,臉一沉:「成何體統!一個個都忘記了規矩?」

  巧兒與康嬤嬤撲通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鎮西侯夫人冷若寒霜的目光落在蕭珮的身上,臉色稍霽:「珮兒可是怨母親了?都不願與母親親近。」暗指請不動蕭珮去她那裡。

  「母親多慮了,我出去一趟有些乏了。」

  「你剛上身,身子疲乏的很,無事便莫要四處走動。」鎮西侯夫人並沒有糾纏這個話題,她來此本就不是與她閒談。話音陡然一轉道:「你給芳姨娘送去的餃子,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