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菁心神一動,西越大皇子可是未婚。剎那間,心裡有了主意。裝聾賣啞的說道:「公子說的玩笑話可真好笑,這裡哪有什麼畜牲?」上前走了幾步,橫在了水清漪與花千絕的中間。
見狀,水清漪遞給花千絕一個眼身:你自求多福。
花千絕臉上的笑容一臉,面色緊繃,復上了一層寒霜。看著轉眼消失在門口的水清漪,冷不丁的說道:「還想被打成豬頭你再說一句試試。」
文菁一怔,看著花千絕一抹紅轉眼消失在酒樓,追隨著水清漪。眼底閃過怨毒,當日將她當成豬頭的人是他?
眼底幾乎要淬出毒來,定然是水清漪那個賤人煽風點火!
「小姐……」珍兒小心翼翼的喚著文菁,生怕大聲一點會驚怒了她。
「回府!」文菁眼底閃過一抹勢在必得,她定要嫁給花千絕為妻!
文菁回到府中,按耐不住的去尋了文成侯夫人,將要嫁給花千絕的決心告知:「母親,您要為女兒說親,女兒要嫁給花公子!您明日去請媒人上府去說親。」
文成侯夫人臉色陰沉,瞧著文菁沒有一點兒女兒家的矜持。壓制著怒火道:「你一個女孩子,怎得能上趕著去求親?說出去,也不怕旁人笑話?」何況,天底下哪有上趕著的買賣?
那個花千絕成日裡在靜安世子妃面前轉,明眼人一眼便瞧出他的心思來。就算文菁嫁給了他,恐怕也不會幸福!
何況,老爺早已安排好了她的親事。
文菁可不依,素來文成侯夫人便對她言聽計從,今日忤逆了她的意思,心裡很不痛快,嬌蠻的說道:「我不管,這輩子我非他不嫁!你若不尋媒婆去說親,我自個去!」
文成侯夫人沒有想到生出這麼一個要債鬼!氣得心口直發疼。知曉她是這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只得好言相勸道:「他是別國皇子,親事豈能是你我能夠做主的?這牽涉到兩國的利益,要經過太后與皇上的應允!何況,你父親早已給你挑選了一個夫婿,樣樣不差他,你只等安心待嫁便是。若受了委屈,你父親也能夠給你做主,你也在母親的身旁。若是嫁給花千絕,你要到西越去,受了委屈誰人能知?」
文菁就像走火入魔一般對花千絕著了迷,聽不進任何的勸告。「我不要!我找父親去!」說罷,不顧文成侯夫人的拉扯,跑去了書房。
文成侯為人嚴厲,對這一雙兒女因為仕途升遷緣故,自小便沒有看管,被文成侯夫人溺寵壞了。每回聽到文菁闖禍,都已經被文成侯夫人壓過去,過了許久才傳到他的耳中。久而久之,撒手不管了!
「嘭——」
文菁闖了進來,門扉撞擊著牆壁發出巨響。
文成侯臉色陡然陰沉,陰鷙的盯著文菁。
文菁目光一緊,想到自己的來意,立時收斂了鋒芒,柔順的跪在地上:「父親,女兒是有事情與您相商。性子急躁了一些,便魯莽了!」
文成侯見她倒也知錯,面色稍霽。
文成侯臉黑如墨,烏雲密布一般,仿佛山雨欲來。
「你說什麼?」文成侯沒有想到他生養出這麼個不知羞恥的東西!天底下哪有女子上趕著求男子娶她?簡直丟盡了他的老臉!
文菁沒有見過這麼動怒的文成侯,嚇得噤聲。
「滾出去!」文成侯寬大的袖擺一盪,桌上的摺子散落了一地。啪、啪的落地聲,聲聲似敲擊在文菁的心上,更加的膽怯。
可想到花千絕那傾城無雙的容顏,咬了咬牙,心一橫道:「父親,女兒就是相中了他,此生非他不嫁!」
「你……」文成侯臉色鐵青,霍然起身,還不曾說出責罰,便聽文菁繼續說道:「父親就算打死女兒,女兒也不會更改了心意。若是父親不同意,便打死女兒吧!」
文成侯氣得渾身發抖,雙手撐在了書案上,怒道:「你相中了誰?」
「西越大皇子!」文菁心想花千絕身份上不辱沒了她,父親應當不會拒絕。
「你如何相中他了?」文成侯心中詫異,她難不成見過西越大皇子?
「他是第一個敢打女兒的人,父親不是時常說我性子暴躁,嬌蠻無禮?而我若是低嫁了,他們恐怕會更加的縱我、讓我、寵我,豈不是毀了我?而他卻不一樣,女兒相信嫁給他定會變成一個賢惠的女子。」文菁腦子突然靈光了,撿著文成侯順耳的話說。
果真,文成侯聽了文菁的話,心中哀嘆,到底是養歪了。想要糾正,豈是這麼輕易的事?何況,西越大皇子身份尊貴,又怎會娶她這樣嬌蠻無禮的人?若是闖了禍,往小了說是夫妻之間的事,大了說便牽扯到國事。他知曉女兒有幾斤幾兩,不容考慮道:「我已經給你安排了親事,你從今日起便在房中繡嫁妝,哪兒也不許去!」
文菁不甘心,想要反駁,卻被趕來的文成侯夫人拉走:「你這丫頭,衝撞你父親有你的好果子吃!嫁給花千絕,你就死了這條心!」
文菁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被文成侯夫人關進了屋子,命幾個丫鬟看管著。
珍兒也勸說著文菁:「小姐,您是千金之軀。老爺如今正得太后娘娘器重,指不定老爺替您安排的親事是嫁進皇家呢!到時候您風光無限,光耀了侯府的門楣,又有老爺撐腰,姑爺也不敢委屈了您。嫁到千里迢迢的西越,若是有人欺負了小姐,誰給您做主出氣?」
文菁輕嘆道:「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我今日午膳沒有吃,現下肚子餓了,你去給我準備膳食。」
珍兒見說服了文菁,便歡喜的去了廚房。等將膳食端來的時候,才發現屋子裡空空的,一個人影兒也沒有。心下大驚,臉色發白的喊道:「來人!小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