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太急功近利了,想干出一番業績。」水清漪沉吟道:「我會想法子去說服陳大人,叫他寬限一些時日,讓三叔重新修建好堤壩,將功折罪。」
三夫人為難道:「說是這麼一回事,可哪裡有這麼多的銀子?他們目地就是將老爺給拉下馬,又如何肯出力相助?」
「嬸嬸是糊塗了,您自個是商人。商人重利,豈會做賠本的買賣?修建堤壩,眼前看到的是三叔得利,他們損失銀子,卻沒有半點的好處,誰會做?倘若三叔將一些礦產、鹽田、濕地租賃給他們,讓他們心甘情願掏出銀子來,豈不是皆大歡喜?」水清漪覺得當務之急是快些補救,這麼一個爛攤子擺在那裡沒有處理好。即使御史沒有進諫,也遲早會捅出婁子來。
三夫人眼前一亮,她完全沒有想到這上面來。濕地、礦產、鹽田如今都還掌握在地方父母官手中。是商人想要拿到手的經營權,如今一算,的確放出去的鹽田與濕地期限將要到了,成了他們眼中的肥肉,若是拿出來,怎會沒有人願意掏出銀子?那賺取的利潤可是極為可觀!
但是……
「可拒我所知,濕地、鹽田、礦產的經營權一直都是在幾大世家手中。每回到期,都只是繼續續租。如今要拿回來,恐怕不是這麼容易的事。」三夫人愁眉緊鎖,心裡愈發的焦急。
「一直是他們在經營,其他的人怕是心裡早已有了意見。其中斷然是不乏有勢力與他們抗衡的人,您可以與三叔召集大家商議。」水清漪意味深長的說道。
三夫人聽出了水清漪的意思,讓他們爭鬥!反正不管誰敗誰勝,自個總歸是不會吃虧!
水清漪見三夫人已經明白,心裡卻覺得此事怕不會就這麼輕易的平息了。關鍵時刻,還得看三叔與她的手段如何。
三夫人捧著瓷杯,沉吟道:「清兒,三嬸初到江南,生意沒有帝京這邊好做,虧損了許多銀子。如今,怕是得自己先掏出銀子修建堤壩,到時候等他們掏出銀子,還不知猴年馬月。」
水清漪知曉三夫人是拐著彎兒想問她借銀子,轉頭看向花千絕。
「永盛坊這半年來,盈利大約一萬兩。」花千絕將帳本扔在桌子上。
「這永盛坊本就是三嬸盤下來,後來便宜了我。如今,你手頭緊,就將這一萬兩拿去用。」水清漪拿著錢莊的存票,遞給三夫人。
三夫人看著一萬兩的存票,臉上感激的一笑。心裡卻更加的愁苦,修建堤壩一萬兩不過是杯水車薪,且這一萬兩銀子本就該是屬於她的。原以為水清漪會借她幾萬兩,以她如今的身份,不可能拿不出來。
「我手上的陪嫁莊子都是一年一結,身邊還有幾千兩。王府那邊的銀子,我是動不了。」水清漪隨即差繡橘回王府將她的體己銀子給拿來。
水清漪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三夫人到嘴的話是說不出口了。緊緊的捏著存票,覺得當真是世態炎涼。當初她是怎樣幫她?如今,卻是這樣將自己給打發了。
水清漪看著三夫人的臉色微微變了,眼睫顫了顫,她的能力也只有幫到這個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