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珮親自在門口等著水清漪,看到她的馬車緩緩駛來,拉了拉身旁的鄭媛,叮囑道:「那日的話你說給我聽聽也就作罷了,萬莫要在她面前提。我知你心思淺,肚裡藏不住話,可別招惹了禍事。」
鄭媛張了張嘴,懨懨的說道:「曉得了。」
水清漪下了馬車,看到鄭媛朝她微微點頭,笑著對蕭珮說道:「你想念我,怎得不去王府尋我?」
「我瞧你府里的痒痒樹開得極好,王府又沒有。鎮西侯府倒是稀奇,旁的都謝了,它才開!」蕭珮拉著水清漪入府,倒是忘了鄭媛。
鄭媛咬緊了唇,看著消失在門口的二人,跺了跺腳,跟著進去。
水清漪失笑,痒痒樹是紫薇花的別名,蕭珮總與旁人不同。看著纖細的枝幹上綴著一簇一簇的紫薇花,淡淡的說道:「我知你做不來這麼雅興的事兒,今日尋我來是有事麼?」
蕭珮臉上的笑意僵了僵,隨意的坐在長廊倚欄上,盯著嬌艷的花兒出神道:「他母親催我生孩子,成婚才多久?怎得這樣急躁?」蕭珮整個人有些暴躁,她怕他失望,在新婚夜告知他自個失了貞潔。他及時收了手,對她再沒有逾越過。
心裡有點難受,她就知沒有男子不在意。就連從小呵護她,順從她的鄭一鳴,都在乎得要命,再未碰過她。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恐怕他已經將她當作了妹妹疼愛。
水清漪下意識的撫摸著小腹,看著難過的蕭珮,便知她心裡是有鄭一鳴。「這事兒也不能急,你放寬心一些。鎮西侯夫人才他一個兒子,瞧著旁人都抱上了孫兒,自然著急了些。生孩子,這也是講究緣分。」
蕭珮曉得是這個理,想起鄭一鳴的態度,抿緊了唇。悠悠的說道:「我倒是耽誤了他,他心底到底是介懷我不是清白之身。這樣日日同枕而眠,他心裡也像扎刺一樣的難受。倒不如……小哥將去邊關,那邊蠻夷兇悍,我索性隨他一道去。」
水清漪知道她困進了死胡同,所以想要逃避。「這樣也不是一回事,你們終究是夫妻。許是他不在意,只是遷就你呢?可要找個時機,兩個人好好談一談?」
蕭珮捧著臉不吭聲。
水清漪在她身邊坐下,將垂在她膝蓋上的馬尾放在她背後:「他與南宮如煙沒有任何關係,只是給她一個名份,未免她成了孤魂野鬼,全了一場情份。他這些年不曾成婚,我猜想他是在等你。」
是麼?
蕭珮甩了甩馬尾,微眯著眼,掠過一抹精芒。霍然起身道:「好,那我就給他這一次機會!」
水清漪心裡有著不好的預感,擰眉道:「不許動粗,有話好好說?」
蕭珮點了點頭,瞧著朝這邊走來的鄭媛,對水清漪說道:「她請教你女紅,你拒絕了?」
水清漪見她對鄭媛的事這麼上心,直言道:「我在皇宮水榭偶遇了龍幽,她瞧見了。學女紅是假,見龍幽是真。可你也知龍幽變化極大,他並不認識我,就算我同意她跟在我身旁,見不著龍幽豈不是做白工?平白耽擱了她。若是心思深沉一些的,怕會因此對我生恨。你也知我如今瑣事纏身,為何要做這些個吃力不討好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