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穩定了麼?」水清漪面色越發的陰沉,這件事得利的是二房,然有這心計之人,怕是水遠之了!
無雙頷首,帶著小童離開。
……
翌日
水守正到大夫人的屋子裡來興師問罪,由於守了水遠希一夜,精神不濟,頗為的憔悴。
「夫人呢?」水守正瞧著屋子裡靜悄悄的,逕自朝內室走去。掀開珠簾,瞧見大夫人端坐在銅鏡前,李媽媽為她梳妝,冷哼道:「希兒差點喪命,你倒是問都不問一句,還有閒情雅致在妝點!」擺出了一家之主的氣魄。
大夫人撫了撫鬢角,臉上依舊蒼白,腹部仍舊殘留余痛。按理說不該下床,可今日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刻不容緩!
擺了擺手,示意李媽媽出去。
李媽媽不放心,憂心的睨了眼水守正,躊躇不肯離開。
大夫人眉微擰,掉了臉子。
李媽媽無奈,不敢走遠了,守在門口,緊貼著門扉聽裡頭的響動。
屋子裡剩下二人,大夫人卻不急著開口。遮了口脂塗抹唇瓣,鮮艷的紅唇映襯得她的面色更加蒼白。
水守正心裡煩躁,不知喬若瀟搞什麼鬼!
「昨夜,我腹中孩兒差點離我而去。」大夫人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存著一口氣說一句話,身子極虛。
水守正一怔,屋子裡瀰漫著雅致的檀香,驅散了血腥味。他第一個念頭便是喬若瀟在唬他!可瞥到床榻上沒有換的床褥,那一大片觸目驚心的褐紅,使他瞳孔一緊。喃喃道:「怎……怎麼會……」
大夫人瞧著他的反應,眼底充斥著嘲諷:「我若要動他,還會給你救他的機會?罰跪?後院的池塘可要了不少人命。」
大夫人清清冷冷的嗓音,令人心底發怵。
屋外涼風如縷,無聲無息的透過窗子吹拂而來,拂得水守正後背涼颼颼的。所有質問的話,看到大夫人虛弱的身子,哽在喉中一字也吐不出。驀地,一陣心虛:「我並不知。」
「你自然不知。」大夫人冷笑道:「你總怕我會害了莫貞兒兩個孩子,若你護她的孩子,護著我的孩子。清兒也不會出事,我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會有閃失!他已經經不起任何的風浪,為了保他平安,我定然要杜絕一切隱患。」
水守正背脊一僵,呆呆怔怔的看著大夫人。
「這是和離書,這是禹城余家學堂的信,你選一個。」大夫人將東西推到水守正的眼前,不容他退縮。
水守正一樣都不想選!
和離,他的日子不好過!
水遠希是他唯一的兒子,送走了,就怕回不來。雖然喬若瀟有孕,誰知她腹中是不是兒子?
「你若不會選,我便替你做了決定。」大夫人咄咄逼人,隨手拿著一封和離書,嘴角露出一抹極淡的笑,正欲開口,卻被水守正打斷:「送走!送他走!」
大夫人譏誚一笑,沒有糊塗啊?觸及他的利益,倒是難得清醒。
「紅豆,給小少爺收拾行裝,今日上路。」大夫人一錘定音。
水守正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有開口。他知道,在侯府他過得如魚得水,全是仰仗了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