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漪若有所思,水遠希這樣小怎得會有這麼深的心機?他恰好在這時跪在院門口……水清漪起身到門口,看到丫鬟在清理地上的冰渣,心一沉,怕是有人在後面指點!
水遠希夜裡發了高燒,水守正命人去請府醫。
大夫人動了胎氣,用完晚膳,肚子針尖扎一般的痛。心焦的命人請府醫過來,水守正的隨從撲了空。
水守正滿目陰沉,磨輾牙根的聲音,仿佛野狗啃骨,令人毛骨悚然。
隨從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喘。
「將人劫回來!」水守正拳頭捏得咔嚓作響,下午的時候他抱著希兒離開她無事,怎得這樣巧?希兒出事,她也肚子不適?
隨從應了一聲,抄著小道,將快到大夫人院落里的府醫給搶了過來。
府醫給水遠希切脈,確診為染了風寒引起發熱。隨即檢查他的膝蓋,神色凝重的說道:「老爺,小少爺身子弱,凍傷了腿骨,幸而我發現得早,還能治。」替水遠希針灸,活絡筋脈。
水守正眸色暗沉,雙眼風雲涌動。心想喬若瀟是要廢了水遠希!
若他不是擔憂心切,守在水遠希的身旁。今日怕是這府醫請不來,不燒成傻子,也會變成殘廢!
當真是好狠的心!
而大夫人腹部猶如萬根鋼針扎刺,一波波密密麻麻的痛褪去,又洶湧的一波推上來。冷汗洇濕了床褥,雙手緊緊的揪著床褥,指骨泛白。
「啊——」
大夫人忍受不了的疼呼出聲,臉色蒼白如紙,痛苦的咬緊了唇瓣:「府……府醫怎得還沒來?」心裡有著不好的預感,雙手抱著肚子,生怕這個孩子保不住。
李媽媽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在門外張望一下,回來替大夫人擦拭額間汗水:「夫人別急,府醫快來了……」
就在這時,丫鬟面色慘白的進來通報:「夫人,府醫被老爺身旁的隨從給搶走了!」
大夫人腦子一轟,一片空白,眼底近乎絕望。
他們這是要逼死她和肚子裡的孩子!
李媽媽急紅了眼眶,牙一咬,親自去找水清漪。
水清漪聞言,臉色驟變,原以為水守正知悔改,惦念著大夫人的好,想要好好過日子。眼下為了一個庶子,對大夫人怨恨深重!倘若是大夫人責罰,倒也情有可原。可他著實混帳!不問清楚緣由,便將所有過錯推到大夫人的身上!
「李媽媽,你帶上玉牌出府,去永慶街尾的冷府將無雙公子請來。」水清漪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水遠希好端端的跪在大夫人的庭院裡請罪。
而後寒氣入體病倒這是必然的,關鍵是大夫人用完膳偏巧腹痛發作請府醫。
背後之人算得精準,推算了水守正的人心,必定會認為大夫人是裝的。這個時辰極難出府,甚至難以請到大夫,大夫人腹中的胎兒必定不保,甚至禍及性命!
「牧蘭,你速速去請無雙公子。」想到利害關係,水清漪心想李媽媽是出不了府。
水清漪去了大夫人的屋中,詢問了紅豆:「夫人晚膳吃了什麼?東西可還在?」
紅豆知曉出了大事,磕巴道:「夫人吃了一點,剩餘許多,奴婢想著倒了可惜,都留著呢。」說罷,臉頰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