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纖眼底的笑意漸深,掩嘴嬌羞的說道:「難為王爺了。」似想起了什麼,孟纖面頰飛上了兩抹朝霞:「太后已經定下了婚期,我來了東齊,東齊前往的隊伍帶著西越備好的嫁妝回程,還有半月,便是婚期。」
蕭珮臉色更是白了幾分,呼吸都有些短促。心中明白孟纖是來找茬炫耀,她不能落了下風,讓她得逞!
水清漪心中一急,憂心蕭珮。仔細看了孟纖一眼,猜測她是否知道了什麼,刻意說與蕭珮聽?
「呀!這位小姐怎麼了?臉色怎得那麼難看?」孟纖掩嘴驚呼,黑黝黝的水眸里透著關切:「可要喚府醫?」說罷,轉身對過來的李亦塵說道:「王爺,這位小姐怕是病了,臉色不大好。你快命人去尋府醫!」
蕭珮目光直直的看向李亦塵,心裡難受得如刀割。揚唇蒼白笑道:「染了輕微的風寒,不妨事。」
李亦塵溫潤如水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憐惜,從輪椅的扶手中拿出一個瓷瓶,遞給身後的侍衛,對蕭珮道:「這是治風寒的良藥。」
蕭珮不接。
「將軍日理萬機,素來愛女心切,你若病倒怕是沒有心思操練士兵。為了東齊百姓安危,你該照料好自己。」李亦塵眸子裡透著悲天憫人的大愛,並沒有因為唐突贈藥而有何不妥。
孟纖臉色稍霽,勸說道:「原來是蕭小姐。王爺素來是慈悲心腸,你若不接受他的贈藥,怕是會心頭不安。」話里透著些許的深意。
蕭珮雖然愛李亦塵愛到失去了尊嚴,當他要成婚,心痛得幾乎要停止跳動。可她斷然不會死纏爛打,將最後一絲尊嚴扔在他的腳下。
「王爺連一隻螞蟻都不忍踩死,何況我是個人呢?當初王爺曾拒絕太后賜婚,尋覓有緣人。如今看來,王爺與公主甚為般配,不枉公主不遠萬里而來。」蕭珮收拾好情緒,不動聲色的反擊。
孟纖面色微變,蕭珮暗指李亦塵為了東齊黎明百姓,迫於無奈才與她成婚!
李亦塵聽出了蕭珮話中的諷刺,眼眸半垂,指尖把玩著一塊光澤瑩潤的玉佩。頗為傷懷的說道:「你何必如此?」
蕭珮譏誚的一笑,忽而發覺他根本就是個偽君子!
「珮兒不喜無故受人恩惠,怕我誤解了!」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傳來,一位身高八尺的男子立在蕭珮身後。
只見他穿著一身月牙色的錦袍,錦袍上青絲繡著鳳尾竹,清俊儒雅。大約二十七八左右,下頜方正,目光清朗,劍眉斜飛,十分俊朗。
鄭一鳴。
水清漪看出了一絲不尋常,怕是鄭一鳴不像蕭珮所說的那般,對她毫無感情。
李亦塵面色無異,唇瓣凝笑,溫潤道:「是在下唐突了。」
「已經開宴,王爺與公主快些入席。」說罷,鄭一鳴便牽著蕭珮離開,顧自責備道:「天氣悶熱,晚間還是很涼。又踹被子了?怎得就不能讓我省心?」語氣裡帶著無奈和心疼。
蕭珮也來了火氣,素來與鄭一鳴吵嘴慣了,伸手在鄭一鳴的腰間擰了一把:「你不給我蓋被子之後,我自個會蓋。若不想你省心,我索性就卷著鋪蓋住到你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