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的心針眼大,就怕日後報復。我倒覺著世子妃這一招真妙,日後府裡頭的人,定不敢小瞧了咱們竹園,當世子妃是粉麵團兒好拿捏。」紅衣揚著下巴,當時見著世子妃,文文靜靜的一個女子,擔心著會被欺負。
「可不是?興許是世子妃估計在淨身的時候……」黃衣偷偷的湊到紅衣的身旁說到一半,被紅衣笑著捶了一下,黃衣躲閃,目光錯落在不遠處的二人身上,嚇得面色慘白,噗通跪在地上。
若說水清漪方才不覺得這件事太過難為情,與長孫華錦在一起,偷聽到兩個丫鬟的話,不由得有幾分心虛,心底生出了要逃的念頭。
可手掌卻被寬厚乾淨的大掌給握緊了幾分,水清漪頭垂得更低。仿佛做了壞事,被逮了個正著。
長孫華錦由最初的心驚、詫異、尷尬到如今的鎮定。他不知只離開一會,他的娘子就製造出這般大的動靜來。心下略有些好笑,面上卻依舊清冷,毫無波瀾。
「退下!」聲音冰冷如雪,落在水清漪的耳中,心尖一顫。動了動被他握著的手心,緊張的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濕濕噠噠的,極為不舒服。
忽而,腰間一緊,他空閒的左手攬在她的腰間,一道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旁:「我怎不知你何時誘惑了我?」
水清漪耳根充血,輕輕的推了推他,「別鬧!有人瞧著呢!」
「我不喜歡旁人誤會,而旁人從來都不曾誤會過。直接將誤會變成事實……」長孫華錦嗓音略帶著一絲笑意,幾分認真,深邃的眸子變幻莫測。
他後半句不說,水清漪也知他話裡頭的含義,慌亂的推開他道:「宮裡頭的嬤嬤在等著。」
長孫華錦望著她倉促離開的背影,笑容蔓延至眼底,經久不退。
倘若,一直這樣下去,極好。
……
二人到了宮中,直接乘坐著轎攆,到了太后的宮殿。
太后早已在等候著二人,聽到宮婢的通傳,忙讓人將二人給傳進來。
水清漪與長孫華錦進殿,跪在蒲團上給太后磕頭。
宮婢將備好的茶水遞給二人,端著向太后敬茶。
太后接過茶水,淺抿了一口,命人賜座:「錦兒,你可還記得三兒?」指著坐在宮殿右下角的李亦塵,笑著道:「他自小與你見過幾面,身子不大好,便離京求醫,近來才回京。」
「祖母,孫兒與靜安王世子已經會面過,相談甚歡。」李亦塵臉上始終掛著溫潤的笑,那樣的無害。水清漪若不是知曉那一次的會面,當真會認為他與長孫華錦相見如故。
長孫華錦淡淡的說道:「的確。」
太后有豈會發覺不出二人之間的古怪氣息?便撇開了話題:「清兒,自宮宴後,你便不曾進宮來見過哀家。穿著你做的鞋子,腳便不疼了,當真是心靈手巧,錦兒能娶著你,是他的福氣。」
「得太后娘娘的賞識,是清兒的福分。」水清漪眼波微轉,睨了長孫華錦一眼。
「就你嘴甜。」太后對這句話很受用,張口想說句什麼,宮婢匆匆的進來,跪在地上說道:「回稟太后娘娘,皇貴妃遣人來傳話,說有事要見靜安王世子,問您借人。」
聞言,太后臉上的笑容一變,眼底的溫度霎時冷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