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水遠琪正要反駁,被老夫人擺手道:「這對你也有好處,你都馬上十四,卻是年紀最小的侯爺。若沒有人撐腰,你能夠將侯府發展下去?」
水遠琪語塞,低垂了頭。
大老爺羨慕的看向水守義,心思也活絡了起來。詢問道:「二弟相中了哪家的小姐?」
老夫人端著茶水淺抿了一口,潤了潤喉,才清著嗓子說道:「相府嫡小姐。」
眾人一驚,相府嫡小姐?相府只有一個嫡小姐,就是聲名狼藉的權夜雪!
水清漪驚愕,權夜雪即使聲名敗壞,可以她父親的地位,不至於淪落到給人做繼妻。而她偏生答應了!心思飛轉,水清漪隱約覺得權夜雪嫁到侯府,是因為她!
「母親,這斷然不行。以她的聲譽,怕是會累及侯府!」三夫人立即做出決定。
老夫人恥笑:「你都經商了,侯府還差一個人被指點?」此事就這麼定了!
三夫人絲毫不惱,卻沒有再出聲。
倒是三老爺不悅了,涼涼的出聲道:「既然是為了這事,我們沒有任何的意見。而我也有一件事要說,明日三房會搬出侯府,自立門戶。」
三夫人顯然吃驚不小,似乎沒有料到他打算這麼早就搬出去。
三房在老夫人眼底,那就是眼中刺,肉中釘。若非必要,不會請他們到場,不過是一個庶子罷了。爽利的點頭道:「也好,明日就讓茱萸帶人幫你們搬東西。」
三夫人垂眸,老夫人怎麼會這麼好心?恐怕是防著他們帶走侯府的物件吧?
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抹譏誚的笑。轉瞬便斂去,抬頭說道:「多謝母親。」頓了頓,環顧著眾人說道:「無事,我們便退下了。」說罷,與三老爺相諧著離開。
水清漪望著三夫人臉上淡淡舒展的笑容,隱有幸福,心裡有些羨煞。卻也知,這樣的幸福,她是如何也求不來。
「老二媳婦在病中,也不好大辦。今日夜裡就命人送到國寺,新媳婦在明早抬進門。你們都儘早起來,吃一杯茶認個臉即可。」老夫人心裡看中的是相府的權勢,但是權夜雪這樣的身份,怎得能大辦,讓人瞧了侯府的笑話?
……
水清漪回到院子裡,牧蘭已經將孟府的府醫給抓了來,看著被五花大綁,昏厥在地上的人,冷清道:「問出了什麼?」
「遲了一步,舌頭被割了。」牧蘭用腳抬起府醫的頭,嘴巴微張,滿嘴的血污。
水清漪蹙眉,看著他的手道:「讓他寫。」
「不願意交代。」牧蘭為難的說道,又怕殺了斷掉線索。
水清漪若有所思的看著府醫,被牧蘭逼供,都能咬牙不招,看來對方手中握有他的把柄。眸光微閃道:「將墨汁拿來。」
繡橘心裡頭疑惑,卻也動身去拿墨汁。
水清漪將墨汁放在地上,帶著手套,拿著府醫的右手,正要沾墨汁。忽而一頓,中指並沒有老繭。拿起左手,中指虎口都布有繭子。唇瓣掠過一抹冷笑,抓著他的食指與中指沾了墨汁,在紙上胡亂寫了幾個字,讓牧蘭秘密將他掛到城門上。
天色微微亮,牧蘭渾身帶著冷氣進來道:「小姐,人被看守城門的侍衛也接下來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