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漪攙扶著喬老夫人,蕭珮攙扶著蕭老夫人,一同去了老夫人的屋子裡。踏進主屋,即使裡頭點了薰香,依舊殘留著一股子異味。
老夫人懨懨的坐在主位上,水遠琪與水遠之分別站在她身側,小几上擺放著一碟水清漪送來的糕點,還剩下兩塊。一塊鬆散的放在桌子上,是被府醫驗過的。
見到一行人進來,老夫人臉色一沉。心中冷哼一聲,尋人來撐腰麼?對水清漪看得更淡:「我也好奇,怎得突然給我送來一碟點心,原來是不安好心吶!」在大家面前出了丑,老夫人臉面掛不住,她在諸位世家夫人面前,如何抬得起頭來?
原以為是吃壞了肚子,誰知是糕點被人動了手腳,下了巴豆粉!
這碟糕點送來,便無人做手腳,只有送來這碟糕點的人,居心叵測!
「祖母,此事怕是有誤會。」水遠之睨了水清漪一眼,替她開解。
老夫人臉色鐵青,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你為她著想,她未必將咱們當家人!若她心裡有著侯府,對你的婚事,自然會上心。非但沒有幫忙,在背地裡卻挑唆離間,讓我這老臉無光!如今,更是給我下藥,在眾人面前出醜。下回可是要直接下毒,毒死我這老太婆?」
水清漪看了一眼糕點,鎮定自若的說道:「這糕點出鍋,我盛好一碟給母親送去,一碟送到您這兒來。倘若是我下藥,為何母親會無事?您對我素來寬厚,我為何要害您?」
老夫人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心裡有怨,怨我苛待你們母女。」
水清漪一怔,面色變了幾變,低低嘆道:「祖母,侯府是我的根,咱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心底即使對您有怨,也分得清楚輕重緩急,許多機會可以下手,為何在今日?在帝京世家面前失了侯府的門楣?且在自己送的點心做手腳?陷自己於不利?」
屋子裡一陣沉默,老夫人思量著水清漪的話,有幾分的道理。
但是認定了是誰,便很難扭轉了自己的心思。
「在自己的糕點上動手腳,這才是你的高明之處,能夠狡辯!」老夫人一心咬定是水清漪要陷害她!
蕭老夫人花白的眉頭緊蹙,目光落在那碟子糕點上:「豬油蒙心也不過如此,糕點出自清兒的手,怎得就算在她頭上?這盛糕點的碟子上若早先便有了毒,該要問罪廚娘?早先外邊傳言侯府專橫,淨做糊塗事兒,原先還不信,現在看來倒不是空穴來風。」
聞言,老夫人瞳仁倏忽一緊,訕訕的說道:「蕭老說什麼話呢?我這是請府醫驗證過,才問罪,給她辯解。」
「給她辯解我沒聽出來,就是瞧見你獨裁專橫定她的罪!若她還不肯承認,可要屈打成招?」蕭老夫人絲毫不給老夫人臉面,她最見不得糊塗人。當年她就是犯了一回糊塗,才害得安兒沒有了娘。
老夫人麵皮抖了抖,似乎被戳到了痛腳,儼然忘記蕭老夫人的身份,口不遮攔的說道:「原來將軍府的教養便是如此來的?上回府中出事,你的孫女兒也反客為主。今兒個,便老的出面插手旁人的家務事!」暗指蕭老夫人為老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