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水清漪安撫的按壓著她的手背,指著被抽成一條裂縫的門說道:「你換好這個就成。」
蕭珮白了水清漪一眼,知道她不願多說,也就順勢說道:「你該拆掉去你家老太太那兒換,她若再打我主意,下次直接抽在水遠之身上。」剝著葡萄吃,挑眉道:「這葡萄不錯,你不吃就給我送去。」
水清漪嘴角漾著一抹清淺的笑:「好主意。」讓繡橘找人拆下來,送到老夫人的住處。看了眼葡萄,讓魏媽媽裝起來,待會給蕭珮帶走。
兩人說了一會子話,門口便有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元慶臉色凝重的進來:「大小姐,老爺讓您去前廳一趟。」
「發生何事?」前廳一般都是來客,尋常的客人,用不著她出面。還有便是府中出了事!眸光閃了閃,難道繡橘那邊出事了?
元慶沒有多說,領著水清漪到了前廳。
「跪下!」水守正一個瓷杯迎面砸了過來,蕭珮一鞭子甩過去,將瓷杯砸在了水守正的腳下。
水守正看著迎面潑來的滾滾熱茶,臉色微變的後退了幾步。怒瞪著蕭珮,低吼道:「滾出去!」
蕭珮見茶水潑在地上,散發著一層熱氣,諷刺的說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你連它都不如。我也便不介意,你不會說人話。」
水清漪調查過蕭珮,性子直爽,在家中被捧在手心裡疼寵著長大。脾氣有些火爆,不曾有人對她說過重話,也不曾懼怕誰。今兒個自己被水守正如此對待,又怒吼她,豈會給水守正臉面?
水守正臉黑如墨,冷如利劍的眸子射在蕭珮身上,見她的穿著,眸子微眯,猜測著她的身份。猛然記起,水清漪有一個好友,便是威武大將軍的女兒蕭珮。
強壓下怒火,冷硬的說道:「蕭小姐,這是侯府的家務事,你還是莫要插手!」轉而對水清漪說道:「沒有想到你如此心腸狠毒,竟是要希兒的命!他不過一個庶子,你母親有了身孕,產下嫡子,也無人能撼動他的地位,你為何就容不下他?」
水清漪眉頭緊擰,冷聲道:「一個庶子而已,成不了氣候!我為何要迫害她?」
「我要接莫姨娘回府,你得到消息,怕他成了莫姨娘的依仗,爭奪了你母親的寵,才會要他的命!」水守正隱忍著怒火,想到繡橘將木刺扎進水遠希的胸口,躺在血泊中的樣子,攥緊了拳頭。對著緩緩走來的大夫人說道:「我已經讓人去接莫姨娘和蓮兒,你讓人去收拾茉庭院!」
大夫人不緩不慢的說道:「送莫姨娘去莊子上的馬車,墜落了山坡,當時莫姨娘傷重,當場去了。」
「你乾的!」水守正拍著案幾,霍然站起身來:「她都去莊子上,為何還要她的命?當初若說是她迫害了你女兒,你報仇雪恨我無話可說!但是你生的好女兒,才十二歲便做出那等醜事,與人苟且,事發逃跑摔死,怨得了誰?貞兒不說,忍著背下黑鍋,恐怕是為了護住侯府的聲譽!就算是貞兒害死她又如何?她若活著回來,我也要打死她!這張老臉,我丟不起!」
大夫人臉色慘白,身後的李媽媽攙扶著,才堪堪站穩。
「我是引狼入室!識人不清!」水守正指著水清漪,怒不可遏道:「若是希兒有事,你就等著給他償命!」
「我沒有殺他。」水清漪目光冷凜,直直的看進水守正的眼底。似乎要看到他心裡去,那顆心有沒有被狗給吃了!
氣氛陡然僵滯,空氣似乎都凝固起來。
水守正目光兇狠,恨不得掐死了這對母女。昨日裡莫家來尋他,要見莫貞兒。好不容易與莫家能夠冰釋前嫌,誰知這毒婦竟然害死了莫貞兒,壞了他的好事!
就在這時,繡萍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看到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嚇得面色慘白,雙腿發軟的跪在地上,求饒道:「大小姐,求求您救救繡橘,她快……她快不行了!」
水清漪心中凜然,陡然看向水守正。
水守正被她這一眼看的有些心虛,厲聲道:「那賤婢受你指使,謀害希兒,就該杖斃!」
水清漪轉身往外走,水守正臉色猙獰:「將她綁了,關押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