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升月淡淡的瞥他一眼說道：「當然躲不過去，先在這裡緩衝休息。
下面的低級喪屍暫時還上不來。」
賈偉脫口而出：「大佬你是不是沒能量了啊？」
他看到姜升月落在他身上冷淡的眼神頓了一下。
有點忐忑。
又看姜升月沒生氣給他嘎了，想起這一路上姜升月的脾氣好像還挺好的。
鼓起勇氣問：「大佬，那個您能不能跟我們說說，剛才的喪屍是怎麼回事啊？」
旁邊沉默的幾個人耳朵都豎了起來。
姜升月合上眼睛。
賈偉以為對方不會回答他的問題時——
「你們之前看到的，包括現在一樓那些都是最低級的喪屍。
可以按照遊戲等級理解。
那這些就是一級喪屍，攻擊力是最低的。」
卓項明吃驚地微微張口：「這是攻擊力最低的？
那就是說……還有更厲害的？」
他恐懼絕望地咽了下唾沫。
姜升月半睜開眼雙目無神地看向地面的某一處。
「一級喪屍用氣味干擾的方式，也就是你們用的香水，確實很有用。
你們能從雲瀾苑走到這兒真的還挺幸運的。」
她停頓了一下，看向他們：「這只是個開始。
你們不會以為喪屍就像流行感冒，過段時間就會自己消失吧？」
眾人的臉上有些尷尬。
其實在他們冒險出來找物資前就在群里討論過這個問題，並且還懷有很大的希望。
姜升月看到眾人的神色就知道了。
很正常，沒經歷過末日的普通人只會根據以前的生活經驗還有僥倖心理。
大多數人直到末日幾個月後才斷了這個想法。
她收回目光繼續說：「所有生物都會進化，喪屍也不例外。
剛才速度極快的那隻喪屍就是二級，進化版。」
幾個人驚恐地對視一眼。
他們雖然沒和那隻喪屍對上，但是那布滿尖牙的大嘴還有尖厲的指甲、極快的速度都能看出那隻喪屍的戰鬥力如何。
絕對比他們殺過的一級喪屍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他們的目光又微妙地看向姜升月。
那她的力量得多強？
一個照面就將那個喪屍殺死，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
賈偉討好地笑起來。
實在忍不住充滿希冀地問：「那大佬，您用的那種神奇的能力就是人類的進化嗎？」
姜升月微微挑眉，這人的反應還挺快。
她思索了一下，餘光看到周倚夢期待的神情。
把「關你屁事」咽了回去。
就當是講給周倚夢的吧，省得回去還得再給她科普。
一會應該還有一戰，提前知道也好。
「這是木系植物異能，之前我見過火系覺醒者和五感類覺醒者。
的確，算得上是人類的進化吧。」
「那是不是我們以後都能成為這個覺醒者，然後就能像超人一樣！」
姜升月淡淡地回答：「不確定，但這種能力我猜測應該不是每個人都會有。
就像有的人異化為喪屍，還有的喪屍只是一級。
並不是每個喪屍都很強。
電影裡也從來都不是每個人都是超人。」
眾人有些火熱的心都漸漸冷了下去。
是啊，這種神奇的能力怎麼可能每個人都有呢。
賈偉本來還行再追問，看到姜升月閉上眼一副拒絕的樣子還是閉上了嘴。
把人惹惱了他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雖然姜升月也沒說她是不是能量耗盡，但是他猜測肯定是。
這要是能無節制地使用那不就能直接將喪屍一網打盡？
他在小說里都看過。
就算大佬沒能量了，她身邊這個熊一樣的女人也不是鬧著玩的。
大家看姜升月合上眼，寂靜開始蔓延。
偶爾能聽到一樓傳來幾聲輕微的喪屍嘶吼聲。
大概是今天太累了，幾個人實在控制不住，在昏暗中慢慢睡過去。
於宏還發出輕輕的鼾聲。
姜升月睜開眼，看向身邊坐著都比自己高了多一半的周倚夢。
輕聲問：「為什麼不休息。」
一個陳述句。
周倚夢雖然閉著眼，但是身體上的每一塊肌肉都緊緊地繃著，像是隨時都能站起來一樣。
一看就知道沒睡。
周倚夢睜開眼疑惑的回頭。
在昏暗中對上姜升月那雙像是寶石般的眼睛。
她壓低聲音，有些低沉的沙啞，像是某種樂器，很好聽。
「姜小姐怎麼知道？」
姜升月只是歪頭看她，沒回答。
周倚夢也沒追問。
「答應過你，要保護你。
你睡一會兒吧，雖然我沒有你厲害但是我還有點用的……」
說到後面有些羞愧似的，垂下眼睛不敢看姜升月。
姜升月頓了頓：「對於你們普通人來說我是很強。
那你怎麼不問我之前的每一次為什麼都不出手？」
二層沒有開燈，這個隔間在最裡面，很昏暗。
姜升月緊緊地盯著周倚夢，不錯過她臉上任何一條紋路和肌肉的動向。
周倚夢思考了一下，十分認真地說：「我為什麼要怪姜小姐？
你給我食物作為報酬，我只要盡力保護你就可以了。
但是」
她低垂著頭，高大的身影顯得有些落寞難過：「但還是你救了我……」
周倚夢轉頭，姜升月看到那雙黑白分明的眼中都是堅定和認真。
「謝謝你救了我！我知道後面還有危險，雖然我也沒什麼能力……
但我會盡力保護你！
遇到危險你保護好自己就可以，不要管我。
只要我在絕對不讓喪屍碰到你！」
姜升月饒有興致地問：「即使我要你擋喪屍？」
周倚夢抿抿唇，極為認真地思考了兩秒。
眼睛不閃不躲：「對！您給了我報酬，還救了我一命。
我哥哥說過，別人對我好都要還！」
「好，真到那個時候我不會手軟的。」
周倚夢狠狠點頭，甚至沒因為姜升月的冷漠感到任何不快。
姜升月在背包中實際是空間裡又掏出一個三明治遞給周倚夢。
強硬地塞給她。
「最起碼別做個餓死鬼。」
周倚夢太餓了，還是沒抵住誘惑。
狠狠在心裡唾棄過自己滿懷愧疚地接了過來。
姜升月轉過頭，無聲地勾起唇角。
昏暗中童雲埋在膝蓋里，偷偷露出眼睛盯著姜升月。
眼中的情緒複雜惡毒。
她抱著手臂的雙手狠狠掐在肉上。
疼痛刺激著她的神經。
她的目光落在姜升月身側的背包。
眼睛轉了轉。
這包明明很癟卻能裝下那麼多東西，刀、電擊棍，還有兩人份的食物。
不合理！
童雲好像抓住了什麼，眼中閃過思索和嫉妒。
姜升月瞥了她一眼：沒想到看著像沒腦子的有時候還挺敏銳。
又過了大概半小時。
哐的一聲巨響將地上睡得東倒西歪的幾人驚醒。
他們瞪大了充斥著紅血絲的眼睛，齊齊看向姜升月。
姜升月感覺到周倚夢貼著自己的肌肉立即緊繃起來。
她平靜地坐著。
她等的東西還沒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