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升月看著解曼曼頭頸極力後仰，像是這樣就能離她遠一點似的。
她細細感受著對方的空間之力，這就是讓她感到飢餓的來源。
解曼曼並不是第一次使用空間異能，像是之前在貨車上就在她面前使用過。
但是當時她並沒有受到如此大的吸引。
現在已知的不同是，解曼曼的空間因為使用次數達到上限被限制。
可能還有一些其它的因素影響，還需要更多的樣本。
但是這些條件目前來說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要怎麼『吞吃』對方的空間。
姜升月手臂一伸，勾住解曼曼身上捆著的藤蔓枝條將其拽到自己眼前。
兩人離得極近，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什麼親密好友。
「怕什麼？你不是很有勇氣嗎？」
解曼曼驚恐地猛烈搖頭，她有強烈的不祥預感。
她現在就只想遠離眼前這個可怕的人，但是她根本做不到！
姜升月不急不緩摸索試探著。
身邊的空間能量不斷攀升四散而出。
這些能量甚至讓她們身邊的空間像是接觸不良一樣扭曲閃爍！
一直在旁觀的劉佳害怕地後退幾步，緊張的看著兩人。
她不知道城主要做什麼，但是總感覺很危險。
樓下眾人一瞬間都感知到了這種特殊的能量波動。
幾個基地代表都很熟悉，當時在貨車上他們還仔細探查過這個能量。
這麼磅礴的力量不可能屬於那個只會找麻煩的解曼曼。
用屁股想想都知道，這絕對是來源於姜城主。
在消滅火系喪屍的時候他們都看見了——
姜升月同樣擁有空間異能。
「姜城主到底強到什麼地步啊……」
「她居然擁有兩種異能！」
月落基地的人驕傲地挺起胸膛，砍喪屍的手都更有勁兒了！
城主大人就是最叼的！！！
二樓，解曼曼因為過於驚恐喉嚨中發出嗬嗬的聲音。
每個空間覺醒者都有不同細小的分類。
像是解曼曼和姜升月這類就是空間儲存系，她們的空間領域都是一個獨立的虛無空間。
互相之間不干擾。
但是現在，姜升月要打破兩人空間上的壁壘。
她掌控的兩個籃球場大的空間也在微微顫動，她身周四溢的空間之力將解曼曼緊緊包裹。
不停地試探突刺，直到姜升月碰到了對方的空間屏障！
「找到了。」
解曼曼根本毫無反抗之力，她甚至連使用空間的次數都是有限制的，更別提去掌控空間領域。
如今是真成了姜升月案板上待宰的羔羊。
姜升月的空間領域不停地碾壓推進，直到——
啵的一聲，解曼曼的空間被撞開！
這一瞬間，不僅僅是姜升月「看到」對方的空間內部。
解曼曼同時也「看到」了姜升月的空間。
「你！」
解曼曼身體僵直，雙目睜大，杏眼中充斥著難以置信。
她看到了對方空間那堆積成山的物資！裡面還有各種精良的武器。
包括能噴出火龍像是個望遠鏡一樣的裝備！
再看對方的空間大小，她一下就感覺自己引以為傲的東西被擊得粉碎。
這完全就是不可能存在的！
萬淩告訴她50立方的空間都是極其難得的存在！
那姜升月的呢？
這比兩個籃球場都要大的空間！
姜升月的空間領域直接向解曼曼的領域融合，直到兩個空間的界限越來越模糊！
解曼曼感受到自己的空間之力正在減弱，然後再也無法感知！
「你到底在幹什麼！」
解曼曼的聲音發抖，牙關打顫。
「這不明顯嗎？我在搶你的空間啊。」
姜升月的聲音在面罩後響起，有些發悶，但是解曼曼聽清了。
空間的融合徹底完成，姜升月十分滿意。
在吞噬掉對方的空間後，她的領域就直接擴大了將近一個籃球場大小。
不止有50立方！
這倒是個驚喜。
姜升月看到空間內多出來的一部分物資，十分凌亂。
有幾十條槍還有一些壓縮餅乾泡麵等速食品。
以及一些華麗的裙裝和奢侈品包包。
她眼中閃過嫌棄，這不會就是解曼曼今天次數用完的原因吧？
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麼珍貴的空間居然用來裝這些垃圾？
不過仔細想想確實是解曼曼能幹出來的事。
她抬眼透過面罩的鏡片看向解曼曼。
對方像是失了魂一樣，雙目無神，似乎無法接受自己變成一個普通人的事實。
其實姜升月自己也沒想到，空間居然也能融合吞噬。
要不是今天的巧合，或者是她早兩天忍不住殺了對方。
肯定就會錯過這一次空間增長的大好機會。
空間領域的增長本就十分緩慢，如果僅靠自身不依靠外力，她的領域一輩子下來應該也就是這麼大了。
這還得多虧了解曼曼的貢獻，雖然是被迫的。
「這一路上其實我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裡。
雖然你是個麻煩精，但畢竟也是萬盛基地的人，就算惹了麻煩也跟我沒什麼關係。
你錯就錯在幾次三番找我的麻煩。
是你的嫉妒心貪婪和自大愚蠢害了你。
希望你下輩子長長記性。」
姜升月手腕處延伸出一根纖細的枝條，一直延伸到解曼曼的脖頸上。
「我的空間你都拿走了！放了我吧！
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我肯定離你遠遠的，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
佳佳！佳佳！你救救我！」
劉佳聽到解曼曼的求救臉上閃過一絲不忍。
最終卻沒有開口。
姜升月心中滿意了。
劉佳要是真開口求情，她以後對於她的定位和信重程度都要降一個等級。
這解曼曼可是條毒蛇。
她像是屍體上的蛆蟲一樣，雖然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但是噁心人。
她拙劣的演技根本就騙不過姜升月。
解曼曼嘴上說著再也不敢了，實際那眼底還隱藏著更為洶湧的恨意。
「我不信。」
藤枝驟然用力收緊，在解曼曼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嘎嘣一聲。
頸骨被折斷，徹底沒了氣息。
她軟綿綿地倒在地上，身上作為繩子的藤條消散。
姜升月站起身，靠在玻璃隔欄邊。
身上沒有絲毫殺人後的暴虐氣息，就像是隨手碾死了一隻螞蟻一樣隨意。
在末日掙扎久了她心中的善惡之分十分模糊。
她對於動手的概念只存在於，對方是否對她有威脅，是否觸碰了她的底線。
以及是否和她的利益相關。
解曼曼已經看到了她的空間，知曉了她不願意讓他人知道的東西，再加上她的行為作風包括對她的恨意。
留不得。
劉佳只是不忍的看了看地上解曼曼死不瞑目的屍體便轉開頭。
這就是末日。
如果沒有姜升月強大的實力，今天就會因為解曼曼這個假聖母害死這裡的所有人。
同情她？
那地上死去的那麼多人誰又來同情？
「末日這個戰場不存在和平，只不過就是你死我活罷了。
軟弱憐憫對弱者來說都是致命的毒藥……」
姜升月輕聲的呢喃消散在上升的白色煙霧中。
不多時，整棟大樓內的喪屍就被消滅乾淨。
眾人聚集在原來的位置仰視著還在二樓的姜升月。
不同的是，她現在身下出現了一把熟悉的金屬坐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