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唐曼春頓時想起那個每天堅持微信早安晚安的小警察,頓時一陣頭疼。
剛想拒絕,忽然想起自己這次出行的目的。
講道理,她做了二十二年遵紀守法好孩子,還是第一次幹這種帶有很大危險的事。
固然武功身手和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無敵的符籙給了她底氣,心裡的不安卻並沒有減少。
猶豫了一下,她問道:「你不用上班了?」
小孟警察唉聲嘆氣好幾次:「說來話長,就不說了,總之,我現在算是閒置在家。」
「反正沒啥事兒,小唐師父,我能不能跟你學武啊?」
「學費你放心,只要能學到真本事,五百萬之內你隨便開。」
唐曼春:「……」
再說一次,她真的很仇富。
真的真的很仇富。
她故作矜持的沉吟了一下:「教你練武也不是不可以……」
小孟警察頓時興奮了起來:「啊啊啊啊……」
不知道跑了多少米,小孟警察說道:「師父,多少學費你說。」
唐曼春:「學費不重要,我們這個師門,講究的是個緣法。」
「咱倆能遇上,你又恰好想學武,還鍥而不捨的聯繫我,也算是有緣分。」
「這樣,我給你設一道考驗,你要是能過了,我免費教你。」
怕小孟警察覺得她在吹牛,她連忙說道:「先說好,我們門裡這門功法雖然不怎麼挑資質,只要不是笨蛋都能學,但資質好壞跟學會的速度還是有區別的。」
「資質好的兩三年三五年就能有成效,更好的可能一年半載就有成效,但要是資質很差,除非能風雨不輟的練上個三五十年,不然你還不如去廣場跟老大爺練太極。」
小孟愣了下,屏住呼吸小聲問道:「師父,難道咱們門裡練的,是傳說中內門功夫?」
唐曼春莫測高深的說道:「等你通過考研自己練了就知道了。」
小孟頓時興奮的忍不住搓了搓手:「師父,那,那我什麼時候開始練?」
「不不不,師父,你現在在哪裡,我現在就去找你。」
唐曼春立刻給他報了曲江市高鐵站。
等見面之後,唐曼春發現這位小孟警察雖然沒有吳銘生那個傢伙高,但是比一米八三的方臨川還高了那麼五公分。
她一米七二在女生群里絕對算得上高個的身高,跟這傢伙站在一起竟然顯得嬌小起來。
饒是對自己的身高有信心,她都忍不住有點嫉妒,覺得自己要是再高一點就好了。
吳銘生沒什麼好嫉妒的,他一米九九的雙開門大塊頭,那不叫人,叫牲口。
小孟警察見到她就笑:「師父,你是不是還不知道我全名啊,我叫孟斐。」
唐曼春:「孟飛?」
小孟警察:「嗨,不是那個飛,是胡斐的的斐。我媽喜歡《雪山飛狐》里的胡斐,給我取名的時候就取了孟斐。」
他興致勃勃的問道:「師父,你電話里說的都是真的?沒騙我?只要我通過考驗你就教我真功夫?」
「師父,其實你可以收學費的,你別不好意思。」
「以前的人拜師學藝要給師父養老送終呢,養老送終我不一定能做到,但是學費我真的出得起。」
唐曼春一頭黑線:「說了不用就不用,我不缺你學費那點錢。」
「對了,為了讓你放心,我先給你表演一個。」
她掏出一個路邊撿的鵝卵石:「你先檢查一下看是不是假的。」
孟斐就真的上手捏了捏鵝卵石,捏完才發現自己的動作很容易有歧義,連忙說道:「師父,我不是不信你啊,我就是下意識的做了,我腦子都還沒動呢。」
唐曼春擺擺手,示意他不用著急,然後接過鵝卵石。
右手就這麼輕輕一捏,也沒見她紅頭脹臉的使勁兒,鵪鶉蛋大小的鵝卵石已經變成碎石屑。
孟斐的眼珠子差點凸出來。
然後就像只猴子一樣不停的蹦跳,邊跳邊喊:「我艹,我艹,我艹……」
跳了幾下,他突然停下來鄭重的雙手握住唐曼春的手,一臉嚴肅的說道:「師父,請你一定要收我為徒。」
「放心,將來就是我比你先死了,我也會留下遺囑,讓我兒子給你養老送終的。」
唐曼春黑線。
你剛才還說沒可能給我養老送終,現在就把你兒子給安排上了!!!
男人啊,你的名字應該叫朝令夕改。
不,這都還不到朝夕呢,前後不到一分鐘而已。
唐曼春把買好的車票給他,孟斐一直很亢奮,坐到座位上都有點停不下來。
唐曼春不得不找藉口轉移他的注意力:「警察應該沒長假吧?你怎麼會有長假?」
提到這個,孟斐頓時不開心了,他哼了一聲,說道:「執勤的時候下手重了點,讓我停職反省呢。」
「真見鬼,我那時候忙著救人呢,哪裡顧得上考慮什麼重啊輕的,救人才是第一位的。」
「再說我又不是故意的,那個傢伙故意往我槍口上撞,跟我有什麼關係?」
「憑什麼丫自己找死,卻讓我停職反省還要寫五千字的檢查?」
唐曼春更好奇了:「到底咋回事?怎麼聽你說的這麼複雜?」
孟斐嘆了口氣,用手機把情況簡單寫了下。
大概就是追捕犯人的時候對方挾持了人質,孟斐救人心切,沒忍住對對方開了槍。
他本來是衝著對方拿刀的手腕去的,他都瞄好了。
誰知在他開槍的剎那,傻逼犯人忽然動了一下,自己把胸口送到了他射出的子彈上。
然後,就重傷倒地送醫院了。
這下人質是救了,可孟斐自己也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孟斐快委屈死了。
他師父還安慰他很正常。
新人警察嘛,沒有幾個不衝動行事,沒有幾個不停職反省寫檢查的。
孟斐入職一年才犯錯,已經超過很多新手警察了。
然而孟斐並不想要這個誇獎。
他第一次犯錯,是因為這是他入警以來第一次跟隨大部隊攜槍出外勤。
唐曼春不想笑來著,實在沒忍住,頭撇過去無聲大笑。
孟斐委屈,他師父都說了,這是常見情況,幹嘛還笑呢還:「師父,你說的考驗是什麼?」
「是不是上門踢館啊?」
他緊張兮兮的說道:「我就會一些部隊裡學的擒拿手之類的,我這點本事夠不夠用啊?要是打不過人家怎麼辦?」
「我要是打不過人家,師父你不能不要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