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大哥哥,去三石島玩,六條肯定會很高興的!」一條拉著方澤的胳膊搖一搖,有點撒嬌的意味。
「要不就今年吧?你大偉叔叔他們也過來。」成珍珠見好像要被拒絕,緊接著又道了一句。
往年兄妹兩個會和大偉同志他們一起吃團圓飯,今年大偉同志他們過來,叫兩個孩子落了單,也不好。
事實證明,六條的哥哥姐姐確實是好哥哥,好姐姐。這些年遵守約定,並沒有到六條面前說什麼。然後從前幾年開始,就托大偉帶些東西過來。
去年,大偉同志還帶了錢過來,說是六條哥哥姐姐都參加工作了,兩人一起給六條攢的。還說以前未能好好照顧,以後,會一人給六條攢一份
當時聽得她娘都抹眼淚了,直道兩個好孩子。她聽得也是好生感慨。成珍珠不禁又想起六條第一次見他親哥哥方澤時,便表現出了無盡的親近之意
只能說,血濃於水,血脈親情確實是不可分割的。也許讓他們兄弟姐妹幾個多陪伴些時日,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越想,成珍珠越覺得還是把兩兄妹叫過來的好,反正家裡地方夠住。
「好了,就這麼辦!你嬸嬸我聽不得拒絕的話,都回去吧。」成珍珠也不給拒絕的機會,一個利落轉身,就走了。
一條簡直嘆為觀止。他還想跟娘嘮幾句呢?
方澤也是愣了幾愣,這位嬸嬸跑好快。方澤摸摸褲口袋裡的草稿紙,手指不自覺摩挲。那些感謝的話他已經背熟了的,還特地潤色過
「大哥哥,你怎麼了?」一條把手在他大哥哥面前晃了幾晃。
「沒什麼」方澤看向一條,然後道,「一條,下次我可以跟你一起寫信嗎?」
「當然可以啦!大哥哥,我跟你說過沒?六條最喜歡收信了。我們寄回去的信,現在都是六條收著的。他有一個大大的盒子.」
「沒有。」方澤搖頭,他聽過弟弟很多事了,這個沒聽過。
一條大喜,決定給來點新鮮的。「然後有一次有一封信不知道怎麼到茅坑的紙簍子裡,九條包紙給擦屁股了。最後被六條收拾了一頓」
方澤認同這事確實是很新鮮,但他有一個問題,「六條怎麼發現的?」
「好像是九條自己招認的吧?」一條不太確定道。
其實自上大學後,好多事情他也只能聽轉述,然後再自己圓一下其中的邏輯。確實也只能自己圓邏輯,因為弟弟們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奇怪怪,可可愛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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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海市,已經是五天後。成珍珠根據地址,直接去了成家好酒飲那條巷子。
——————「哪裡貴啦?從我開業就是定的這個價格好不好?以後還可能要往上漲的。明眼人都知道我這酒真的不是那種隨便釀釀就能釀出來的酒。
櫃檯里,成珍玉邊說,邊又拿出了一面鏡子,鏡子背面貼著概不議價,和旁邊一面支著不退不換的鏡子擺成一對。
擺完,成珍玉繼續道,「東西都是一分錢一分貨,我這賣出去的酒,誰喝了不說一聲好?連醫館裡那兩個老頭醫生都說好呢?!你們要不是覺得好,也不會天天上我這裡來
要知道,為了釀出幾罐好藥酒,我大妹是把她夫家祖傳的酒方子都掏了我,我弟為了釀酒把學校的鐵飯碗都給辭了。
這麼好的藥酒要是賤了,才是傷人呢!
你們仔細算一算,這麼一大罐酒,折算到每天喝的,也就幾角錢。二十五塊錢真不算貴了,覺得貴你們要找找自己的原因。
像你,李阿伯,你工作這麼多年,退休工資也不少,你那些錢要是不給你兒子李大頭,你想想都能買多少罐酒了?
還有杜嬸子,你和李叔之前可都是端鐵飯碗的,要是不補貼你大閨女婆家,二十五塊錢不是分分鐘的事?
還有小何,你之前要是聽你爹娘的勸,娶了之前那個脾氣好的小苗,至於被現在那啥拿捏了嗎?」
大家聽我一句勸,這錢啊!還是得握在咱們自己手裡的好!」成珍玉最後又總結了一下。
總結完,成珍玉心裡忍不住腹誹。自己掙的錢,全給了別人去,傻不傻?就算是兒女親人,幫襯兩把就不錯了,也不必這麼掏心掏肺,費勁不討好的?
被點破心事的幾人面色都不太好。這話講得有點道理,又好沒道理的。縱然有各種原因,這裡的酒貴,是事實。何必反來戳他們肺哦?
現在改革開放了,哪家做生意不是講究個和和氣氣?人家供銷社的售貨員現在態度都一改從前呢?哪個敢傲慢,哪個敢不耐煩,哪個敢高人一等?
就是這店子裡另個小姑娘態度也是極好的,偏這成家大女兒一張嘴真是不饒人。罷了,罷了,這處不留他們,自然有留他們的地方。那老劉家釀的酒也不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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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拐繞繞,成珍珠終於看到那家成家好酒飲,裝修比起附近的地方都要豪氣些。地方比她想像中要大,她大姐說七八十個平方左右,她瞧著得有百來個平方
成珍珠遠遠打量幾眼,過了馬路牙子,正要進店,看到一伙人面色不虞地沖了出來。
怎麼了,這是?
「大姐?」成珍珠喊一聲。
成珍玉看見人走,本還想著再說幾句,乍然看到她大妹出現在店子門口。驚了!
「大妹,你咋來了?」
「過來看看你們。娘他們說就先不過來了,讓我做個代表。」
哦。這事兒上次寫信已經說過了成珍玉點頭表示沒事,「大妹,你剛來的嗎?吃飯沒?我去隔壁屋給你弄碗飯過來?」
她現在吃飯就是在隔壁吃,味道不錯,價錢也實惠。
「不用了,大姐,我剛吃過,剛才是怎麼了?」成珍珠往後指指剛才那三五個和她擦肩而過,怒氣沖衝出門而去的顧客。
「哦,他們啊。」成珍珠有些煩躁地擺擺手,「他們嫌棄咱們這裡的酒太貴了.」
說起這個,成珍玉可停不下來了。把這些天遇到的各種事情往外倒,然後又著重講了一下剛才的事情。
成珍珠聽了,淡定從容的表情漸漸地皸裂開來。她大姐這話一禿嚕一禿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