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二條看見，都過來幫弟弟扣扣子。旁邊三條已經穿好褲子，正下地繫鞋帶，他系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六條任兩個哥哥幫他扣扣子，看見剩的那條小棉褲，一把撈懷裡，腳往裡頭鑽，套一半，就上不去了。
「我來吧。」一條把六條摟起來，扯著褲頭往上提
「起來了？正準備喊你們呢。」成珍珠瞧著穿戴整齊、手牽手往廚房過來的四個小娃娃，招呼他們洗臉刷牙吃早飯。
早飯是蒸的軟軟的玉米面饅頭，配上昨天晚上剩的紅燒肉和炸魚丸兩道硬菜，那也是相當有滋味的。
「娘，我們等會兒去放炮行不行？」一條問他娘，徵詢意見。
「可以啊，一會兒拜完年，你們就去玩吧。不過要小心玩，也不准亂炸東西。六條還太小，就別給他玩了」炮仗什麼的，有點危險，成珍珠不攔著，但也沒有主動買。這會兒見條條說要去玩炮仗，更是事無巨細地囑咐一遍。
一條要放的那個炮仗，也不是她買的。是一條和二條從學校那邊買回來的。兩兄弟買炮仗回來就告訴她了。她見買得少，炮仗確實也是這個年代娃娃們的一大消遣，就沒說什麼。不過六條肯定是不能玩的。
「不小，也玩！」六條不服氣，「啊啊」抗議，還站起來要和旁邊的三條比身高。
他已經長大了！現在和三條哥哥都一樣高了！衣服也是一樣大的！
「你才三歲。」二條怕六條礙事，最後誰也沒得玩，就壓壓六條腦瓜子，把他扯著坐下。
六條「duang」一下，不屈不撓地又站了起來。
「我嗜睡了（四歲），不玩炮～」三條側著腦袋，發現自己還是比六條弟弟高一點的，稍微安心。
「六條，你看，三條都四歲了不玩炮，你才三歲，肯定也不能玩炮的。」二條馬上給六條講道理。
一條接上，「六條，你看著我們玩，是一樣的。」
才不一樣！哼嗚~六條癟嘴，「哼哧哼哧」咬了一大口饅頭，然後又吃了一坨肥滋滋的紅燒肉。
他要吃多多的，要長更大更大！要放炮，要當兵！
「娘，我們會小心的。放空地方炸！也不讓六條玩」一條見六條埋頭吃肉去了，給他娘打包票。
六條聽著這話，瞬間感覺嘴裡的軟軟彈彈溢汁的紅燒肉都沒這麼香了。
對於一條，成珍珠還是放心的。收拾碗筷帶著他們先去拜年，然後放他們去玩炮。
一條二條又開心，又激動，領著兩個弟弟，拿著炮仗開始呼朋引伴。很快就招來了一堆小夥伴。因為怕炸著弟弟，一條就讓兩個弟弟站遠點看。
三條點頭，炮仗著了，耳朵「啪啪呱呱」的，他本來就不太喜歡。便拉著六條站到邊上，分他一顆糖，安心看幾個哥哥玩炮仗。
但致力於動手的六條卻是憋壞了。兩個哥哥不分給他玩，他就掙脫他三條哥哥，到處去撿一撿。他還知道要撿完整的，裂開的不要。
「六條，地上的都已經點過了，是廢的，點不著。」二條看六條委屈巴巴撿垃圾，覺得實在是太可憐了。
但他無能為力。六條才三歲點點，不能玩這個，娘也說了不讓玩。
「三條，你玩不玩？」一條問跟過來的三條。
「弟弟，分你一個。」二條拿出一粒給三條。
「六條玩！」六條眼巴巴地瞅著，示意兩個哥哥快看看他。「六條一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