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娘前面，都不要掉隊啊。」成珍珠提著兩大包東西，目光緊盯著前頭可可愛愛，沒有腦袋的四小隻。
「好～」走在最後頭的三條小手向後招了招，示意他娘快跟上隊伍。
成珍珠緊隨其後，於是一支搖搖晃晃的隊伍就在小年的前一天走進了成家。
趙芳蕊看見閨女和幾個外孫又是好一番噓寒問暖。那邊幾個小娃娃喊完人早跟著小虎子進房間玩去了。蹦蹦跳跳，看起來特高興。
成珍寶看到幾個小外甥高興之餘，趕緊揣上錢和票去買糧食和菜。
今年她大姐、二姐兩家全在家裡過年，七個小娃娃加三個大人，就算胃口再小，那也是要多備些糧的。
轉悠一大圈，成珍寶買到了一百斤糧食，又從副食廠拖回來幾大袋山藥、紅薯和土豆，每樣是五十斤，另外還弄了點豬骨頭、豬蹄什麼的，這些都是他爹點名要的。
除此之外，他又花了點心思弄回他娘點名要的兩樣。一隻肥雞和一隻大鵝。這兩樣等著過年吃，便先養在籠子裡了
「娘餓～」六條正是迫切長身體的時候，再加上在家裡有固定的零食時間，所以到了外面，不到飯點就會「咕咕」學肚子叫喊餓。
這不，到海市的第二天下午，熟悉好環境，六條就開始了。
「乖外孫餓了啊？姥爺給你弄點好吃的啊」成富貴了解情況後便也弄了個零食時間出來。有空的話，他就炸個什麼東西給孫子、外孫、外孫女吃。要是沒空，就另外讓趙方蕊安排。
如此過了幾天，趙芳蕊看著還沒到除夕就快見底的麥乳精罐子，又是高興又是愁。能吃是福，就是娃娃冒窩，東西再多也經不住吃。
於是趙方蕊就每天烤點小紅薯和土豆什麼的搭著給娃娃們吃。
一條幾個對紅薯和土豆感覺一般，但是人多，吃著就是覺得好吃，所以每天特別期待烤紅薯時間。
六條也每天拍著小手等，不要他娘用勺子喂，要學著幾個哥哥自己扒拉吃。每次吃得和個小花貓一樣，就撲著去找他娘要擦乾淨。
幾個小娃娃都愛乾淨，還有保護臉和手的好習慣，這也算是成珍珠比較欣慰的一點了。
海市乾冷，成珍珠每天都會給幾個小娃娃的手和臉塗上一層厚厚的雪花膏。前天不小心忘了，六條小嘴還「呼呼～呼呼」沒停地提醒她，三條和二條就靠在她旁邊嘀咕「塗香香」，看得成珍珠忍不住想逗兩下
「不要不要～」六條塗好香香，一溜煙跑走了。
「三條要～」三條看著他娘，伸出被小棉服包裹住的兩隻小短手，讓他娘抱著方便挼。
「麼麼～」成珍珠捏捏小傢伙圓潤潤的小臉蛋，親了一大口。
這個六條樂意了，看見後馬上伸著香香的臉蛋過來了。
成珍珠親完，趁手逮到懷裡揉一把
幾娃娃每天穿著厚實的漂亮小棉襖，偶然替換有兩個補丁的舊衣服，那也是補了好看的動物圖案的，再加上乾淨紅潤的小手小臉，讓人瞧了就心生歡喜。
成富貴和趙方蕊這兩個做姥姥姥爺的更是喜歡得不行，時常要撈懷裡挼一挼。
不過六條穿了小棉服，動作也挺靈活，很難撈到。
就呆萌萌、不緊不慢的三條每次不是被撈到這個懷裡，就是被撈到那個懷裡。到了他娘懷裡再慵懶地打個小哈欠，翻個身把小臉埋起來，要睡覺了
「你這個妮子又是怎麼搞得？你看你幾個姐姐、哥哥、弟弟身上多乾淨？你怎麼就不知道愛乾淨點呢？」
除夕夜那天，成珍玉過來，看著一身髒乎的三妮，再看一眼乾乾淨淨的幾個小外甥，十分鬱悶。
不過她現在可是相當佩服她二妹的，要不是她二妹想主意，她這房子還沒這麼容易要回來呢。
現在趙家旺他爹娘擠去他小兒子那邊住去了，一個屁都能臭整屋，他們一家人住兩間新屋，她又不用每天見討厭的人，那心情別提多酸爽了。
所以，關於養娃，她也是要向她二妹討教討教的。怎麼二妹教出來的小子比小姑娘還愛乾淨呢？
三妮被拎起來一頓罵，有點不服氣，很快又鑽了個空子跑走了。
「獎罰分明。」成珍珠送給她大姐四個字，塞給張開小手的六條一個小麵團，把他打發玩去了。
六條現在更聰明了，知道麵團是吃不了的，要煮了才能吃，所以只捏著玩，順便往他幾個哥哥身上粘一點
「就這麼簡單？」成珍玉聽了，不咋信。
「就這樣。」成珍珠肯定點頭，又給洗手坐到旁邊的三條塞了小點麵團給他玩。
三妮也要。成珍玉看著小閨女黑黢黢的手，一把拍開了，拍開又想起她大妹說的「獎罰分明」，便跟三妮道，「你先把手洗乾淨，洗乾淨了就分你點。」
三妮猶豫片刻，還真跑去洗手了。
原來真這樣簡單？成珍玉頓時覺得自己悟了。給了洗手回來的三妮點麵團，然後繼續包餃子。家裡這麼多人，起碼還得包一盆。
三妮拿到麵團，立馬到六條面前炫耀去了。叫這個小豆丁麵團不肯給她玩，現在她的麵團比他還多了！
「哼～」六條腦袋一甩，才不理三妮，撲到幾個哥哥身上笑眯眯的
包完餃子，已經是下午，得準備年夜飯了。
年夜飯，那肯定是要吃最好的。下午四點，成富貴和成珍寶把雞和大鵝宰了，祭好祖便準備做飯炒菜。當天晚飯是成富貴做的，成珍珠幾人則幫著打下手
雞很肥，燉幾個大土豆出來有滿滿兩盆，另一個大菜是鐵鍋燉大鵝。年年有餘的「魚」那也是有的，還有兩條，剩下幾個就是蘿蔔、豆腐之類的菜。
但這已經是相當豐盛了，特別是那鐵鍋燉大鵝，香氣一陣一陣地冒，幾個小娃娃擠在廚房門口都不願離去。
成珍寶聞著味已經在不停吞口水了，更別說幾個小娃娃。三妮一上桌就狼吞虎咽起來，成珍玉當即給她做起了規矩。獎罰分明，獎罰分明，什麼有獎，什麼要罰，那肯定是要說清的！
其它人也懶得管，都是食指大動，吃得噴噴香。一條幾個夾著雞肉吃得津津有味。六條晃腳丫子，小嘴油潤潤地等投喂，肉到嘴裡還朝三妮搖兩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