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岸,幾人陸續上船,趙芳蕊走在最後。
「娘,袋子裡是煮雞蛋還有煎餅子,你們路上吃。幾個蘋果都洗好了,另外放了點桃酥、江米條,餓了就墊墊肚子。裡頭還裝了一瓶治暈車的水,要是難受,就抹點」成珍珠看著眼睛都紅了的趙芳蕊,心裡頭也不太好受。
這些天,真的是處出感情來了。她從小父母雙亡,和姐姐相依為命,沒想到在另一個時空還能收穫一份親情。
趙芳蕊看著袋子裡的東西,心裡頭一揪一揪的,「傻孩子,我說你今天起這麼早在廚房搗鼓什麼呢。這蘋果是特意買給你們吃的,怎麼又給拿回來了」趙芳蕊平時灑脫,一感性起來,眼淚把眼睛都給糊住了。
「拿著。」成珍珠霸氣一塞。
「上船的,快點啊!」船上人吆喝一聲。
「馬上。」成富貴應一聲。「好了,老婆子,走吧。今年總還有再見的機會。」
「珍珠,我們走了。」趙芳蕊提著東西走兩步,頻頻回頭。
「嗯。」成珍珠點頭,喊一聲,「爹娘,珍寶,曉梅,姐,姐夫,一路順風。」
「順風順風。行了,你們也都回去吧」成富貴抱著小虎子站船上揮手。
道別的話昨天已經說過,今天再說,怕是要掉眼淚的
「嗚嗚嗚~」彭二條麻木地揮著小手,放聲大哭起來。「小~虎~哥哥。」
「二條弟弟!」小虎子伸手,哭得稀里嘩啦。
彭一條沒哭,就感覺鼻子酸酸的,努力哼了兩下。「姥姥姥爺再見。小虎再見。舅舅舅媽再見」
「再見。」趙芳蕊幾人看著船離岸,心裡空落落的。
船漸漸遠去,很快連影子都看不到,一直乖乖靠著他娘的彭三條忽然悶聲抽噎了兩聲。「腦腦,腦爺,小斧哥哥」
「都走了」彭二條抱著他弟嚎啕大哭起來。
「沒了,嗚嗚~」三條一邊哭,一邊努力推開偷偷在他身上擦眼淚的二條。
「哇~」彭一條被帶了情緒,來了個猛男落淚。
睡得香甜的六條霎時被吵醒了,兩隻睡眼又懵又呆,瞅到他哭成一團的三個哥哥,隨即也「啊啊哇哇」不停。
成珍珠聽著這悲傷的四重奏,蹲下身安慰幾個條條,「等一條暑假的時候,我們就去姥姥姥爺那裡玩,然後接姥姥姥爺他們來,好不好?」
「好。」彭二條哭聲頓停,重重點頭。
「吶鉤。」彭三條淚眼汪汪,伸出一根小拇指拉住他娘,還記得摁大拇指。
彭一條彭二條也要拉鉤。六條抹抹眼睛,手抓過來,不忘湊熱鬧。
「嗯,拉鉤。」成珍珠認真做了承諾。又說了會兒話,幾個小條條把眼淚都抹乾淨了。
「走吧,咱們也回家。」成珍珠起身。
「娘~」六條掙扎著要下地走路。
成珍珠把好動的小傢伙放地上,六條立馬就抬腳往前沖,半刻不得閒。就是腿還是太短了點,晃晃悠悠好幾步才趕上他娘一步
回到家,成珍珠一看時間,才七點。娘家人走了,屋裡冷清大半。一條二條幾個沉浸在離別的情緒中,沒什麼玩的心思,就六條一如既往的精神抖擻,吃了點東西又開始喊「果果」。
成珍珠切了一個蘋果,一人四分之一。六條一手抓一小塊,「嘰嘎嘰嘎」地咬。成珍珠讓幾個大條條看著,收拾房間去了。
沒人住,褥子要拿出去曬,被套也要換下來拆洗。還有她爹娘給她帶過來的那十二斤的大被子,也得收拾一下
「娘,我去找大娃他們玩。」兩天後,幾個小娃娃恢復了往日的生龍活虎。一條寫了會兒作業,就張羅著出去玩,還體貼得想著把六條抱出去,讓他娘歇歇。
「你自己去玩吧。娘一會兒帶六條去你們玉梅嬸嬸家坐坐。」成珍珠沒讓帶六條。小娃娃玩,還帶個要抱的奶娃子,束手束腳,多費事啊。玩,就得無拘無束點!
「嗯,好。」彭一條點頭。
看一條出去玩,二條作為二弟自然是堅定不移跟著的。三條沒什麼跟哥屬性,自己個兒搬個小凳子坐他娘旁邊就能玩一上午
——《七零軍婚日常》——
1970年2月20號,是一個特殊的日子。這一天,陸嘉木、顧西西兩人在平等自願的基礎上,建立了一種長期契約關係。他們結婚了
下午,一覺醒來的成珍珠看著面前「叮」一聲後突然出現的大段文字,不禁側目。
雖然一直知道男女主兩個人會終成眷屬,但她屬實沒想過這麼快。從兩人見第一面到現在應該也就三個月左右。而且在她的印象中,兩人好像就見了這麼一次,這之後,陸同志就沒來過三石島了?
今天已經2月17號,20號很快就到了
「珍珠嫂子,在家嗎?」
成珍珠聽到顧西西清脆悅耳的聲音,再看一眼面前出現的大段文字,拉開房門出去。「小顧知青,是有什麼事嗎?」
顧西西喜氣洋洋,臉上飛著霞紅,從袋子裡拿出幾包糖來,「珍珠嫂子,這個給你的。」
「這是喜糖?」成珍珠驚詫。文字上描寫兩人20號領證,婚禮在20號之後,怎麼就開始發喜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