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浩然但凡想想,自己想方設法給媳婦兒整治好吃的,結果桌子上剛擺好飯菜,大門就被敲響,湧進來幾位路過沒吃飯的老鄉!
他們作為主家能吃獨食嗎?
對,他們家不缺這點錢,但是這事太讓人心裡不舒服了。
一位兩位地覺得自己一兩個月甚至半年一年來一趟,問題是今兒個你來,明天他來,每人來家裡一遭,他們都能開飯館了。
莫浩然瞬間被打擊了,「太恐怖了。」
只要想一想自己兩人世界,被一群人給打斷,他立馬搖頭不去想分福利房的事情。
束安陽低笑聲:「其實也沒那麼嚴重,你可以先申請著,等裝修完涼一涼,也得兩三個月呢。」
「正好咱們家裡的事情都上手了,我再跟你到礦上住。」
「到時候,誰敢上咱家占便宜,那我得讓他們占不起!哼,我吃過一次虧了,哪能再任由別人欺負?」
「合著我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們一個個袖手旁觀,等輪到他們的時候,就成為理所當然了?沒這麼樣的好事!」
蘇家在村子裡就是一霸,不說是橫著走,那也是不好惹的存在,幾乎除了莫家和村長家外,沒有多少人願意為了她一個孤女,去得罪蘇家。
反正到時候她就拿這事說,再者,莫家市場開起來,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想必長點腦子的人都懂分寸。
莫浩然憐愛地看向她,眼裡都是心疼。「我當時就是脫了一身綠皮,也得將你搶過來的。」
對於這件事情,他耿耿於懷。
束安陽笑道:「或許,那時候我們結婚,就不是現在的情況了。」
莫浩然也明白,人與人的緣分很微妙,緣分不到,倆人如何都走不到一起去的。
正說著呢,李明朗騎著自行車而來。
他穿著白色襯衫、軍綠色的長褲,踩著黑色皮鞋,鼻樑上掛著銀框眼鏡,那文質彬彬的氣質,與整個礦區的粗狂豪放有些格格不入。
顯然他來之前也是精心裝扮過的,衣服上沒有一點褶皺,頭髮梳的一絲不苟,哪怕風吹拂帶了些凌亂,也能瞧出他是個講究人。
莫浩然笑著沖他點點頭,示意他的相親對象在鋪子裡。
後者略微緊張地拎著盛水果的籃子進去,一眼便看到了穿著一身淺藍色裙子的宗韶儀。
倆人對視了下,立馬都紛紛側頭避開,但是臉齊刷刷都紅了。
束安陽三個人交流了下眼神,有戲!
「浩然哥,我還沒怎麼逛過你們礦區呢,不帶我們找個蔭涼的地方去溜達下?」束安陽輕笑著給莫浩然使眼色。
莫浩然笑著:「明朗,咱們帶著兩位女士去人工湖走廊坐坐吧?」
李明朗趕忙應下,深吸口氣,聲音帶著顫道:「同志,我們溜達說說話?」
原本宗韶儀挺緊張的,畢竟這是她背著家裡人相親,那種心情不一樣,再者誰見到陌生人都緊張有些害怕。
再說他個子挺高的,身體也不是那種文人般消瘦,就外在條件來說,他確實跟莫浩然說得般,條件何止不錯,是相當不錯了。
便是在京都,尋出這般的青年,都需要耗費一番功夫呢,更何況是在這樣的小縣城。
她心裡已經滋生了滿意,琢磨著了解下他的品性,只要他點頭,那他們今天就能去領證結婚!
如今她見到男人比自己還害羞,反而覺得好笑,膽子也大起來。
「好啊,」宗韶儀站起來,笑著點頭,先一步往外走。
然而她今天為了方便溜達換了單鞋,一不留神給踩到鞋帶,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地面上摔去。
不可能啊!她腦子極快地閃過一個念頭,自己不是霉運消除了嗎?
這樣倒霉的事情,她已經一晚上加一上午沒有出現過了,這會兒怎麼又犯了?
不過,她並沒有摔到地上,反而被李明朗給攬住腰扶了起來。
宗韶儀羞憤地蹬蹬跑了出來,跟束安陽咬耳朵:「安陽,我身上的霉運不是破除了,怎麼還,還出了這麼大的丑?」
束安陽低笑聲:「正常人還有踩鞋帶的時候呢,誰規定摔倒就一定是霉運?再說了,你這不是沒摔倒嗎?」
「咱們夏華有句古話叫什麼來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其實在她看來,或許這是桃花運作祟呢?
宗韶儀也想不明白,夏天衣服單薄,這會兒她還感覺到腰間那人手掌滾燙的熱度呢。
別說她了,李明朗這會兒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腦海里全是之前嬌軟的觸感:她的腰好細……似是他稍微用點力,就能給她摟折了……
倆人並肩磨蹭地走著,好久,還是李明朗深吸口氣,「同志您好,我叫李明朗,在昭陽煤礦後勤福利科工作,今年二十歲,但是我上學早,所以證件上比我大兩歲,正好到了合法領證的年齡……」
說到這裡,李明朗真想給自己一巴掌,怎麼就直奔主題了呢?
宗韶儀啊了聲。她好像在跟束安陽和莫浩然兩口子表述的時候,沒有對年齡提出要求。
她跟束安陽是一屆的,不過她從小聰明,家裡條件不錯,給她寒暑假都請了家庭教師,是以她上學基本上是連蹦帶跳的。
即便如此,她也二十二歲呢,比他大兩歲!
宗韶儀糾結地看向李明朗,這就是個小弟弟,有些沮喪地說:「你,你才二十啊?我都二十二了,巧了,我爸怕我受人欺負,給我改了年齡,證件上是二十四,還是比你大兩歲……」
李明朗輕笑著,並不將這當回事,「女大三抱金磚,這是求不來的福氣。」
宗韶儀認真地側頭看向他,「你說真的?沒有騙我吧?」
李明朗點點頭,「我雖然年紀不算多大,但是我也算經歷過不少的事情,明白婚姻雙方最重要的便是坦誠。如果我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我們也沒必要繼續了解了。」
宗韶儀這才別彆扭扭地跟他介紹自己:「我叫宗韶儀,家是市裡的,去外地念的大學,其實吧,我是研究生畢業,不過我學習美術的,學歷含金量不如你們文化課的高……」她是怕他被自己給嚇到。
女研究生呢,非人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