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九零年代暴發戶的棄婦(5)

  等莫浩然回來時,明顯感覺到女人對他的冷淡,臉上的笑都帶著敷衍。

  「回來了?」束安陽淡淡地笑道,「莫同志,我很感謝你這幾日對我的照顧,只是我們無親無故的,你為我留守在醫院不妥帖。」

  「我覺得,你有必要將我的親人給喊來,結算一下醫藥費。」

  莫浩然沉默了下,將手裡的水果放下,「最近他們忙……」

  束安陽挑眉,看來這莫浩然剛才回去了一趟,「他們忙什麼?」

  忙著給剛歸家的蘇老五辦婚禮!

  莫浩然握了下拳頭,轉身出去推了輛輪椅,「你坐上來,我們出去說。」

  束安陽點點頭,家醜不可外揚,她也沒興趣讓新茬病友旁聽。

  他們是在二層,束安陽便緩緩地往外晃蕩,下樓的時候,她餘光看到男人緊張的跟護著小雞崽的母雞般,兩臂緊繃著微微張開。

  她眸子裡划過抹笑意。

  下了樓梯,莫浩然便開口:「你先坐下來……」

  然而束安陽不聽他的,繼續背著手慢慢晃悠,「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的身體自個兒清楚。」

  「等我累了、撐不住勁了,自然會坐下來,所以,莫同志,你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

  莫浩然無奈地推著輪椅跟在她身後,雖然他心裡不忍,卻仍舊告知她:「我先去朋友那裡打聽了一下,夫妻倆只舉辦了婚禮而沒有領證,是不被法律承認且保護的,頂多,算是非法同居……你們若是分開,只叫分手,而不是離婚,不需要辦理任何程序……」

  「換句話說,蘇偉奇的財產也與你沒有任何關係……而,你自願在蘇家幫工,在法律上也不存在索取勞務費的可能……」

  簡單幾句話,束安陽便忍著腦袋些許的疼痛,拼湊了些真相。

  原主這是被人騙婚騙身?

  見女人安靜的不像話,莫浩然又說:「可是你這一身病痛,都是由蘇家造成的,哪怕你自願的,他們家也得付一半責任!」

  「更何況你摔到頭,是蘇美婷推的……只要他們還在顏店村里住,不想被人戳脊梁骨,就不能置身事外……」

  束安陽揉著額頭,「停,我現在腦子還是不能想問題,需要住院一點點地養身體。」

  「不過,他們於情於理都該出個人照顧我吧?」

  「所以,他們到底忙什麼呢?」

  莫浩然腳步頓了下,「蘇偉奇要給他對象補辦婚禮。」

  束安陽微眯著眸子,「就今天嗎?」

  莫浩然點點頭,「你要去觀禮?」

  他倒是反應很快,束安陽笑意深濃,「對,身為舊人,我得給新人讓位吶。加冕儀式怎麼能少了前任呢?」

  「麻煩莫同志送我回去,放心,我保證還回來繼續住院,直到我腦子徹底好了!」

  「我束安陽的便宜,豈是那麼容易占的?」

  莫浩然遲疑下,「那我先詢問下醫生……」

  束安陽側頭看向他:「還是別了,莫同志,您要是再磨蹭一下,人家喜宴就要結束了。我討哪門子的債去?」

  莫浩然聽了,深吸口氣,一聲不吭地推著她就往外走。

  他借輪椅是交過押金的,是以他將輪椅個收起來捆到后座上。

  「不是莫同志,我坐在哪裡?」束安陽在一旁看了會兒,瞧著大樑上那細細的杆子,似乎記得自己剛重生迷糊的時候,就是被他半抱著馱過來的。

  雖然當時她頭疼得厲害,身體其他的痛楚就顯得微不足道,但是,她現在似乎還能覺得臀部隱隱泛酸……

  莫浩然也愣了下,遲疑地問她:「你能坐在後面嗎?」

  束安陽想點頭,又怕頭疼,嗯嗯著:「必須能啊,之前是我磕了頭、身體不適,不能自己撐住。但是我現在精神著呢,再坐在前面,回到村子裡,不等我尋他們麻煩,咱們就要被當成惡人批了!」

  面對這樣一本正經的人,她那個姦夫淫婦的詞,沒好意思說出口。

  聽著她的話,莫浩然突然低笑聲,「那你就坐在後面吧,如果撐不住了,你要及時跟我說。」

  「還有,到了那你可以給自己出氣,但前提是,你別讓自己傷到……」

  束安陽背著手上前仰頭,笑道:「莫浩然同志,有沒有人說你是老好人呢?」

  莫浩然愣了下,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女人,默默後退一步,卻也很聰明地從她話里讀懂了她的意思,「你不一樣。」

  這個不一樣,是怎麼不一樣法?

  束安陽在沒有完全接收原主記憶前,哪裡敢接話,後退一步笑著看天看地。

  莫浩然神色也清冷下來,將輪椅上的墊子捆綁在后座上,重新把輪椅給固定在車把處。

  自行車這種純人力的機械,在星際也是同樣存在的,不過作為人們鍛鍊的一種工具,也是一種生活態度了。

  偶爾電視上播放GG,也以懷舊的校園主題,勾起大傢伙的文藝細胞,那夏日的春風,少男騎著自行車馱著少女在林蔭小道上飛馳。

  不過這種場景在束安陽的腦海中一划而過,主要是原主這美人被歲月磋磨的厲害,都被護士們稱為「堪比莫浩然他媽」了……

  好吧,她為此自卑了一瞬間,不過原主好歹也才二十五六歲,只要以後她多注意下,加上她體質特殊,很容易養回來的。

  人美麗了,那氣場自然強大,不過這會兒她是越悽慘,越能為原主出氣!

  「莫浩然同志,你說說我的情況唄?我現在腦子難受,以前的事情一想就疼。」她輕笑著說道。

  現在她的腦子就像是電腦般,以前存儲的東西受到攻擊而破碎,等待修復找回,並不影響現在信息的錄入、加工與提取。

  「以前的事情?從什麼時候開始?」莫浩然並沒有拒絕,反問道。

  束安陽聲音輕快,「所有啊,但凡你聽到、了解到以及看到的!」

  莫浩然思索了下,倒是沒有隱瞞。

  原主是鎮上的姑娘,她的父親是鐵道兵,在修建水壩的時候遇險。

  原本家庭主婦的束母被組織照顧,在鎮上最大的家和印刷廠當女工,拉扯著原主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