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女主不是什麼大好人,想看聖母的請繞道,她就是極致的享樂主義,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達到目標或者達不到的時候都會馬上抽身。】
「大赦了!大赦了!」
「天吶,咱們不用去邊關了,咱們不是罪人了,再也不用受這個苦了!」
「皇上聖明啊!」
「我還以為此一去再也沒有生路了,不曾想峰迴路轉,上天憐我馬家啊。」
「如今天下大赦,你們可有什麼想法?」
「我回我外祖家,繼續讀書,登科入仕,完成父親未完成的遺願。」
「好了好了,聖上大赦天下,你們這些人發還原籍,不必押送,自行去吧。」
……
耳邊很嘈雜,溫書瑜只覺得自己渾身發燙,手腳也都是軟的。
眼睛怎麼也睜不開,像是躺在一片雲里,一片漆黑又飄飄然。
她不是死了嗎?
割腕反悔後一頭磕在了浴缸上。
看來是被救了,那還好,那還好,要不然人生剛發現金手指,正想著否極泰來的時候,就這麼死了,也太憋屈了。
很快她就意識到,她所處的環境似乎不是醫院。
她昏睡著,眼睛睜不開,可意識卻是清醒的,渾身上下只有耳朵是好使的了。
「怎麼樣?我這妹妹生的極好,平日裡琴棋書畫沒少學,今日你二百兩買了去,來日,她不知能給你掙來多少個二百兩。」
緊接著,她就感覺自己的下巴被人抬著,臉也被捏了捏。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這皮相好是好,就是這人都病的半死了,誰知道她還能不能醒過來?」
「這你放心,她就是在流放的路上被累著了,好好養幾日就好了,不信你喊郎中來瞧瞧,我這妹妹自小身子便好。」
「這樣,媽媽我也不跟你多說什麼了,一百兩,我賭一把,你愛要不要。」
「一百兩也太少了,柳媽媽,你再看看,她當真是長得極好的。」
「這都病的半死了,長得好有什麼用?」
「行行行,一百兩就一百兩吧,您給錢,我馬上走人。」
「這就對嘛,放心,我這春風樓不會虧待你妹妹的,媽媽我肯定能讓她成為這樓里的頭牌。」
……
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遠,沒一會兒,又有個腳步聲走近。
又有人在她的臉上摸,剛才那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哎呀,這千金小姐就是和旁人不同,瞧瞧這臉蛋,這身段……」
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的腦子裡就多了一些記憶。
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夢裡,她看見了一個女孩兒的一生。
女孩兒也跟她一樣,叫做溫書瑜,是京中一個四品官家的庶女。
她的親生母親生下她就去世了,府里人都說她克母。
嫡母嫉妒她的母親得了父親的偏愛,父親覺得她剋死了自己的真愛。
遭到了府里兩個當家人的厭惡,她在府中的日子並不好過。
琴棋書畫、針織女紅這些還都是嫡母為了以後更好的議親,才讓人教的她。
除了這些,她在府里甚至連一個貼身侍女都沒有,明明是府中唯一的女孩兒,日子卻也就比普通丫頭好過一點。
十五歲這年,在她即將及笄的時候,朝中皇權更迭,她的父親被奪嫡鬥爭牽連。
九皇子謀反的前夕,父親在一個詩會上贊了句九皇子的詩,其本意是為了奉承躲在暗處的九皇子。
不成想,這句奉承成了他的催命符。
溫家被抄,全家流放。
溫父溫母不堪受辱,雙雙撞死,只留下溫書瑜和一個嫡兄,兩個庶兄。
流放隊伍剛走出京城不遠,就聽聞新皇上位,大赦天下。
他們這種牽連不深的官眷被當場釋放。
可轉頭,她的哥哥就把高燒病重的她賣到了青樓。
溫書瑜,青樓……
等等,這怎麼這麼熟悉。
她想起了自己前幾天和小助理吐槽的一本小說。
那是一本穿書系統文,原女主是丞相之女,千金之軀,一國之後,卻被穿越女用系統里的各種道具整的降智發狂。
她吐槽的點,一個是劇情,一個是書里其中一個和她同名同姓的炮灰。
炮灰的筆墨並不多,一出場就在青樓里。
當時女主和男主賭氣,跑出宮,沒想到剛出宮沒多久就被人給拐了,賣進了溫書瑜所在的青樓。
當時溫書瑜已經是樓里的頭牌了,看她可憐,就將她從老鴇的手裡救了出來,又教她要怎麼做才能在青樓里不受苦。
女主當然不會輕易就範,她利用系統道具從青樓里逃了出去,走之前還問溫書瑜願不願意一起逃。
溫書瑜並沒有系統,她只知道,自己逃了多次都被找了回來,已經認命了。
女主見她不願意很是生氣,說什麼『虧我還將你當成好朋友』『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為什麼要自甘墮落』。
她回去沒多久,皇帝就派人將青樓里的所有人都給殺了,然後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溫書瑜死前都還在想女主逃出去後怎麼樣了,沒想到就這麼死的不明不白的。
她本來是現實世界中一個三線小明星,當時之所以接觸到這個小說,是因為這小說要改編電視劇了,她的經紀人想讓她去爭取一下劇中原女主的那個被降智成反派的角色。
剛看完沒多久,她就被對家惡意潑髒水,被全網黑。
太多的謾罵撲面而來,那幾天她又沒有睡好,精神狀態實在不好,一時想不開就割腕了。
剛割開沒多久,血水浸過她脖子上從小一直帶著的玉佩上,玉佩開始發燙。
她下意識抬手摸去,鮮血流的更狠了,那玉佩在吸她的血。
等她意識開始模糊的時候,她綁定了空間。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知道,那就是綁定,玉佩就該是她的,空間裡都是天材地寶、玉泉靈液。
她很激動,想找到空間的入口,又覺得自己那時候渾身血污一絲不掛的進空間不好。
正打算站起身來找個衣服穿好,腳下一滑,頭就磕在了浴缸上。
她抬手,下意識地去摸自己脖子上的玉佩。
玉佩還在,那空間呢……
在老鴇照例看過她,確認這個房間不會來人後,她的手緊緊攥著玉佩,心裡默念著要進去。
下一秒,她就從床上消失,來到了另外一個空間裡。
這是她這麼多天來,第一次睜開眼睛。